看見眾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秋明偷偷掀起帘子往外面看,只見場中四人刀槍並舉,殺得難分難解。秋明暗暗稱奇,魏延那貨不長進,暫且不去說他,這個鮑出看起來貌不驚人,居然能和黃忠打個平手。不是說黃忠的武力在三國穩居前十嗎?怎麼隨便跑出來個傢伙就能和他戰平?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吧?
這鮑出生得粗矮健壯,使一杆鳳翅鎦金钂,钂頭三叉如鳳翅,钂尖餾金迸寒光,支、捕、折、翻、勾、捅、撈、撩八法齊用,如蛟龍鬧海一般讓黃忠無法近身。而黃忠的金背鳳嘴刀卻不與他硬碰,只仗着馬快倏爾來去,如探海捉螯一般游離在驚濤駭浪之外,只耐心等待出手的時機。
大約戰有四五十合,魏延一槍刺中鄭寶手腕,身後幾人七手八腳地把他救下去了。魏延也不追趕,卻退到馬車旁邊道:「漢升竟然拿不下他?我看這傢伙的武藝還在我之上啊。」
張玉蘭噗嗤一笑,秋明卻古怪地看着魏延,這傢伙說話的方式越來越象自己了,難道真是傳說中的近墨者黑麼?呸呸呸,應該是近朱者赤。
看見秦誼走了過來,秋明馬上再次躺倒裝病。秦誼叫道:「魏」,一個字出口,他忽然想起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魏延,叫魏將軍吧,這廝貌似從來沒有過正式的軍職,只是跟在秋明身邊打雜而已叫魏大哥吧,自己的年紀好象比他還大些。
總算秦誼腦子轉得快,馬上接道:「魏壯士,後面的追兵越來越多了,我們要不要先衝過石橋再說?」
魏延往後看看,這麼一會的工夫,後面又聚起來七八百人了,他低聲罵道:「怎麼來得這麼快?簡直就象蒼蠅一樣嘛。」車廂里的秋明搖頭苦笑,那些追兵要是蒼蠅的話,那自己成什麼了?
眼看着追兵越來越多,魏延也有些慌了,高聲叫道:「漢升,快些解決了他,我們衝過去吧。」
黃忠還沒回應,鮑出卻是勃然大怒:「解決我?倒要看看是誰解決誰?」他加快了進攻的節奏,鳳翅鎦金钂瞬間攪起一陣狂烈的風暴。
黃忠此刻就仿佛一葉扁舟在風暴中漂來盪去,交手這麼久,他已知鮑出武藝超群,絕非自己可以輕易戰勝的。不過看他的武器沉重,揮舞起來想必極是費力,黃忠本要等他力盡再出手擒之,現在聽見魏延催促,知道後面大概是情況不妙,便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開始猛攻。
兩大高手全力出手,勝負立刻在眨眼間分出。只聽一聲巨響,黃忠刀斷,鮑出人傷,一截大刀的碎片正嵌入他的左臂,頓時鮮血直流。鄭寶等人急忙上來給鮑出止血,鮑出憤憤地望着黃忠道:「哼,要不是你馬快」黃忠道:「若不是馬快,應是個兩敗俱傷之局,不過今日各為其主,卻是顧不得了。」
魏延見黃忠傷了鮑出,催動甲騎直衝過來,鮑出鄭寶俱已受傷,剩下三人根本不敢輕攖其鋒,連忙讓開道路。魏延馬上指揮五百甲騎一半在前,一半在後,護送馬車過橋。
石橋拱如虹月般架在湍急的趙河上,橋面不寬卻很是濕滑,吳敦小心地控制着馬車對岸挪動着。在他們後面,追兵已經聚集到了兩三千之數,正在鄭寶的指揮下向石橋圍攏過來,魏延手持長槍牢牢守住橋頭,催促着吳敦加快過橋。
吳敦雖然也滿心焦急,可是拉車的駟馬卻似乎被橋下奔騰的流水聲嚇軟了腿,只能一步步緩慢前進着。秋明幾乎感覺不到馬車在移動,忍不住又要探頭出來看看究竟。
呼的一下,從橋下翻出四名手執長刀的黑衣人,從左右兩側分別撲向幾乎是停在橋中心的馬車。這一下事出突然,魏延驚得高聲大叫,卻完全來不及再沖回橋上。
嗖嗖兩箭飛過,從左邊躥出的兩人幾乎是同時中箭,又被凌厲的勁風帶出橋外,慘叫着栽入橋下河中。吳敦咬牙揮手甩出馬鞭,纏住其中一人的腳踝,狠狠地把他拉下橋面,另一人卻高高躍起,手中長刀狠狠往車廂里搠去。
撲的一聲輕響,這個黑衣人感覺自己好象刺中了什麼朽木敗革一般,抬頭一看,半空中一個藍色透明的怪物滿臉痛苦之色,死死揪住刺在胸口的長刀,掙扎了一會,終於化作許多藍色碎片隨風而散。
黑衣人雖然內心驚駭,卻又抽回長刀,準備再次向車廂內行刺。可是被阻了這麼一下,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離得最近的秦誼首先挺槍殺到,雖然本事不濟,卻也
第一百二十四章 魂斷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