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用錦帕擦了擦眼睛,順便掀起蒙面青布擦了擦臉,那一瞬間,秋明感覺自己好象被雷劈到了一樣。
唇似點朱,齒如編貝,雪白的肌膚配着光潔的下巴,無論怎麼看都是個美人的樣子啊。秋明暗罵那些論壇上的噴子,說什麼連人妻曹都不姬,可知道她肯定是個醜女,卻沒想到劉豹那貨可是被蔡妹妹迷了十多年。他在心中大叫道:「美女姐姐,我從了,我從了還不行嗎?」
可是蔡文姬已經盈盈下拜道:「妾蒲柳之姿,不入秋公子法眼,失禮了,文姬這就告辭。」一言未畢,淚水又嘩嘩地流了出來。
秋明脫口而出:「不要走。」
刷刷刷,帳內幾雙眼睛同時投到秋明臉上,秋明心中一凜,考驗演技的時刻終於到了哇。他略微醞釀了一會,眼角擠出一點淚光:「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秋明也非鐵石心腸之人,如何不知道文姬的深情?只是」
看到其他幾人的目光,秋明腦子高速運轉起來:「只是我自幼定親,先父曾經」
朱儁笑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這件事你老師已經和我說過了,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你以後是要做官的,有你老師照顧,可以說是仕途坦蕩,而蔡家正可以助你青雲路遠,扶搖直上。至於說那刁秀兒,聽說是一個民女而已,將來可以做為妾室,文姬知書答禮秀外慧中,必不會與她恃嬌爭寵,是不是?」
蔡文姬羞紅着臉點點頭,秋明抱拳道:「既如此,小子聽命就是。」
朱儁和顧雍都是笑逐言開,蔡文姬卻止住淚水,款款退回屏風後面,隱隱聽到玉屏後傳來的揶揄聲和嬉笑聲。顧雍這幾天被這個師妹纏得欲哭無淚又提心弔膽,現在事情終於有了圓滿的結果,連連向秋明道謝不止。
正在這時,帳外忽報江夏都尉秦頡有緊急軍情求見,顧雍剛剛帶着兩個小姑娘匆匆出去,秦頡就興沖沖地闖進帳來,看見秋明就是一愣,朱儁趕緊道:「則誠為我腹心,參謀軍事,凡事不必避他。」
秦頡也不深究,依然是興沖沖地道:「中郎,我有一計可破宛城。」朱儁大喜問計,秦頡道:「南陽大族杜氏昨夜遣人出城,言黃巾殘暴不仁,民心大怨。且自韓忠死後,趙弘、孫仲爭鬥不已,城中多處已經兵力空虛。今杜氏願為內應獻了城門,共討黃巾。」
朱儁皺眉道:「這個杜氏是何等身份,可信得過嗎?」
秦頡連忙道:「吾兒秦誼,尚的就是杜氏之女,她已認出來人為族中長輩,而且言語間對答如流,全無破綻,應是信得過的。另外南陽杜氏與大將軍何進連絡有親,想必不會背漢從賊。」
朱儁問秋明道:「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秋明想了一會,這個橋段好生熟悉,似乎陳宮也這麼設計過曹孟德,保不准孫夏也是用的這一招。不過杜家小姐既然已經認出來人,似乎又有幾分可信度,他斟酌着問道:「宛城被黃巾荼毒已久,中郎將率軍來此也有兩月,這杜氏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等到這個時候才來做內應,其中恐怕有詐。」
秦頡挺起胸膛道:「關於此事,來人也有提及。一來從前韓忠巡城甚密,未能尋得方便二來杜家老兒本是個富貴田家翁,豈敢妄惹兵災?不過前日孫夏設計火燒劉備,無端燒毀杜家房舍百餘間,杜老兒懷恨在心,因此甘願為我軍內應。」
朱儁點頭道:「倒也合情合理,我看」
「且慢」,秋明出聲道:「不可因一面之詞而令大軍涉險,秦公子既與杜氏有親,可隨來人同到城中打探一番,若此事不虛,則放出信號令我軍入城即可。」
秦頡大怒,那要是杜家使詐,我兒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他正要出言反對,朱儁拍手道:「此為老成持重之言,恰為兵家正道,秦都尉可依計而行,若能攻下宛城大破黃巾,令公子當為首功。」
秦頡見推託不得,只能含怒應了。回到自己營中,他思前想後,終是不敢讓自己兒子去行這大險之事,於是叫左右喚來驍將趙慈,如此這般吩咐於他,鄭重道:「此番若能成功,我當親自為你請功,將來封侯襲爵也不在話下。」
趙慈納悶道:「末將聽說那杜家乃少將軍之外父,少將軍入城正是公私兩便,如何卻要安排我去?」
秦頡沉下臉道:「吾兒毛躁,不及趙將軍沉穩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