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孫子兵法》中的這一句話,道出了戰爭的兩面性,可生可死,可存可亡。戰爭最終的勝負不在於哪一方是否正義,而在是否扼住了對方的命門,一招斃命。
東條英機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即使是和中國這麼積貧積弱的國家交手,他也是審慎再三。特別是中日戰事爆發以來,中國人在諜戰對抗上屢屢得手。讓他這個大RB帝國的陸軍大臣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他要親自到中國,同中國的特工來一番生死較量。
近衛文麿首相的意見是,以絕密的手段,護送長沙軍事圖平安無恙。「紙上談兵的貴族」,東條英機憤憤不平。要不是近衛家族三世重臣,他才瞧不上這個貴族院出身的首相,如今卻要唯他馬首是瞻。
東條英機自有自己的一番策略。
朔風呼號,濁浪滔滔。
南京下關碼頭警戒森嚴,日軍駐南京司令酒井武夫、新政府首腦汪精衛一干人等親自迎迓即將抵寧的東條英機。
衣笠號巡洋艦如龐然大物,緩緩停靠在岸邊。它的前身是甲午海戰中的吉野號,曾擊沉包括鄧世昌的致遠號在內的五艘中**艦。東條英機此舉,在於告誡汪政府諸人,RB自四十六年前的戰爭起,中國便一直是其手下敗將。
東條英機身着RB將服,胸前配有綬帶和勳章,一副黑框眼睛別在鼻樑上,他面目極其消瘦,如待斃僵死之人。
汪精衛一團和氣地走上前來,伸出手道:「陸相大人為了戰事,一路舟車勞頓,千里赴華,汪某感激不已。」
東條英機欠了欠身,回敬道:「勞煩汪主席親自接應,東條亦深感榮幸之至。」
汪精衛轉身向東條英機一一介紹閣員名姓:「立法院院長陳公博﹑司法院院長溫宗堯﹑監察院院長梁鴻志……外交部次長史筠珩。」
東條英機整了整軍帽,一一頷首,並與之握手,然而他並沒有脫掉手上的白手套。
史筠珩在與之握手時,凝視着這個強大的敵手。為了汪政府,他要同東條英機對抗,為了ZQ他亦要與之爭衡。
東條英機看似奄奄無力,但史筠珩明顯的感受到他在之間的力度,柔中帶剛,分寸恰到好處。
「陸相大人,幸會幸會。」史筠珩客氣地問候。
由特高科松本豐川親率得力心腹川島芳子和秋津奈緒等做貼身護衛,一路驅車至汪政府國府。
這裏前身是太平天國時期洪秀全的天王府、江南總督府、中華民國臨時政府駐地,屢經改建,自成一格。歐式的巴洛克風格,朱漆的雕梁、高敞的拱門、縈曲的迴廊、江南的亭台池榭,中式風格與西式建築糅合的產物。
「汪主席,不知道他蔣中正龜縮在ZQ邊隅,今日是何感想?」東條英機打趣道。
「他外寬內忌,任人唯親,落到今時今日的田地,全是他咎由自取。」汪精衛頗有不屑地評判道。
「孫逸仙先生仙逝時,遺囑為汪主席所代寫,遺願為汪主席所秉持,蔣中正梟雄一時,驟然崛起,根基不穩,失敗在所難免。」東條英機故意試探汪精衛的口風。
「汪某深以屈居其下為平生恨事。十年臥薪嘗膽,終於藉助貴國之力,得償所願。」汪精衛眉宇間得意之色不言自明。
「但願汪主席力促中日親善,再造東亞和平。」
一番寒暄之後,東條英機站上演講台,講到:「敝人此番來支那,非為他故,實則因戰場之迭勝而厚慰將士。承蒙汪主席邀約,吾來到國府。遙想十餘年前,吾曾與孫傳芳在此敘談,而今門庭依舊。」
「自昭和十二年蔣中正魯莽行事,導致中日衝突再起,戰隙一開,而生靈塗炭。幸有汪主席凜然正氣,慨然以天下為重,才使得江山再造,黎庶歡顏。」
東條英機講至此,扶了扶金絲玳瑁眼鏡,拿眼睛覷了汪精衛一眼,汪精衛在坐席上歡喜異常。
「ZQ和延安方面,暗地使壞,屢屢偷襲,為人所不齒。汝等應配合皇軍,清黨剿共!」
史筠珩聽出他是在暗暗給汪精衛施壓。汪政府內諸多人都是******,在ZQ和南京之間游移不定,譬如高宗武和陶希聖,已經登上了汪精衛的賊船,還是半路溜掉,回ZQ向***
第三十回 金陵歡盞佯泄密 群龍嘯集待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