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船之時,已經月上柳梢,便商議到附近的一家客棧吃罷飯再細尋根由。
在錢塘江的堤岸上行走,月華如練,涼風習習,吹動衣袂。
如風道:「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東坡的這篇古文,恰好是如今你我二人的寫照,江上船來船去,哪有誰願意稍稍住腳,來欣賞這江上風月。」
孫墨琛道:「是的,這裏的風景,恰是需要你我的心境才能夠欣賞得了。我們這一路遍歷生死,雖然信仰不同,但是我們都是為了抗日,為了民族危亡的大業。」
日本人佔領杭州後,在夜裏實行宵禁,路上的一應行人都要經過嚴密地排查,他們沒有良民證,自然難以應對。
正好有幾個偽軍走了過來,遠遠地喊道:「你們兩個人給我停住,把良民證拿出來!」
他們正欣賞着江上美景,冷不防地被一問,頓時失了方寸,但是畢竟是偽軍,好辦事。
如風笑嘻嘻地說道:「幾位大爺,我們的良民證放在了家中,這裏是十塊大洋,是孝敬幾位大爺的茶酒錢。」
偽軍本來還要上前盤問,一看如風這麼的恭敬,也就作罷,說道:「記得下次要帶好,幸好是遇見了我們,自己人好說話,如果是讓日本太君捉住了,沒有良民證可是掉腦袋的事。」
「是的,是的。」如風和孫墨琛目送偽軍的離去。
偽軍一人槍桿上挑着只公雞,估計是下鄉從村民家裏奪過來的。
「狗仗人勢。」孫墨琛說道。
「日本人欺負百姓,這些偽軍也這麼的囂張跋扈,總有一天要收拾他們。」如風說道。
前面高挑一杆杏黃旗,上面寫道「高升客棧」。
「就住這裏吧。」如風說道。
兩人進入店中,一個圓胖的老闆迎了出來。
「兩位客官,是住店嗎?」
「要兩件上好的客房。」孫墨琛道。
「好嘞,客官,煩請看一下您的良民證,這裏晚上日本人要查的。」老闆瞅了瞅他們的着裝,然後試探着說道。
「你看看這個抵不抵得上良民證?」如風拿出了兩塊大洋,「就當是老闆你的辛苦錢。」
「包在我身上,看樣子兩位也是良民,我也知道你們行商坐賈到處奔波不容易,我給您應下來。夥計,快給兩位大爺引到樓上去,住最好的客房。」老闆吩咐道。
「曾大哥,今晚應該沒事吧?」孫墨琛掩上了房門問道。
「杭州的地界我也不熟悉,我們也要留好後手,晚上警醒些,日本人上樓檢查的時候,留心傾聽,應該無大礙的。」如風道。
到了夜裏十點多了,客房裏鼻息雷鳴。
「哐哐哐」,客棧外傳來了敲門聲。
老闆急急地開了門,故意高聲說道:「太君,你們來檢查了,這裏住的都是良民,沒有良民證的我可不敢收留。」
一個日本人用蹩腳的漢語說道:「滾到一邊去,今天杭州城外有一家日本軍機被擊落了,一名皇軍喪生,恐怕賊人躲到了杭州城裏,長官讓我們嚴查各地旅社,挨家挨戶搜查,如有可疑分子膽敢窩藏的話,一律死啦死啦的。」
老闆揩着頭上的汗說道:「哪敢,哪敢。」
如風聽見外邊的動靜,馬上醒了過來,他側耳在門縫裏聽見了外邊的談話,於是馬上敲開了孫墨琛的房門,他叫醒孫墨琛,推開窗子,跳了出去,在屋脊背後多了起來。
日本兵逐個搜查到如風的房間時,敲了半天沒人應答,老闆說道:「太君,這個房間裏沒人住的。」
日本兵把房門一下子推開,然後走了進去。看了看屋子裏沒什麼東西。
他瞥了一眼床上,床鋪打開了,他把手在伸進床鋪里探了探,說道:「沒人住?怎麼會是熱的,你這個支那人撒謊,把他給我抓起來。」
老闆頓時跪地求饒:「太君,我實在是不知道呀,這屋子裏住了什麼人?小二,你上來,給太君解釋。」
小二近前說道:「太君,我們老闆絕對沒有收」
「砰」,小二被一槍打死。
「支那人就會狡辯。」日本兵不耐煩地說道。
老闆頓時傻了眼,說道:「太
第一百零八回 入杭州驚魂未定 躲廢宅暫避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