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天簫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蘭質蕙心」四個字。天『『籟小說ww』w.』2
因為趙都破後,有一段時間的混亂,故而原本留守在此的幾名趙國「密衛」都已逃散,所以楚天簫也不用擔心私會魏纖塵導致「東窗事」之類的……因而他很乾脆地,便解除了臉上的掩飾,抱拳道:「正是在下,叨擾夫人了。」
「楚公子請進來坐吧。」
魏纖塵點點頭,款款踱步,帶着李輝入內,楚天簫想了想,亦緊跟其後,入得房內,然後……他微微吃了一驚。
房間不大,甚至可說有些簡陋,但偏偏一如帝女廟,纖塵不染,乾淨至極……
不同的是,帝女廟的整潔,或許體現了了空大師對友人的敬重,但此間如此纖塵不染,卻很明顯是一種無聲的抗議,是一種自我的倔強……
一切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條。
這是一種……倔強。
是一種『我不需男人,也能過得很好』的……倔強。
「輝哥兒,去取桑茶吧。」
落座之後,魏纖塵轉頭看向李輝淡淡吩咐一句,聞言,那孩童雖仍有些不安,但還是恭敬低頭,說道:「是,母親。」
說着,他便轉身出外,魏纖塵亦轉過視線,看向對面的楚天簫,不卑不亢地說道:「寒舍簡陋,也沒什麼可以招待楚公子的……只有妾身親制的桑茶尚可……」
聞言,楚天簫微微一笑:「夫人說的哪裏話,您教兒有方,母子融洽,倒叫在下開了一番眼界。」
「……楚公子說笑了,妾身只是白身婦人,才疏學淺,哪比得了紫衣侯府的家教……」
魏纖塵話雖客氣,但楚天簫卻能從她眸中看出一種被人理解的喜悅……想來也是,看這婦人孱弱的雙肩,實難想像當年她在那般處境下,是如何將敵國之子拉扯長大的……
據楚天簫所知,趙少帝,可絕不是寬容之人。
其中艱辛,自不消多說。
「夫人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楚天簫喟嘆一聲,安慰一句,但魏纖塵卻微微搖頭,嘆道:「只要神州一日亂戰,諸國紛爭一日不休,似妾身這等婦人,又哪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聞聲,楚天簫沉默了,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他一時竟有些不知怎麼接。
頓了頓,他轉而說道:「夫人……似乎早就猜到我會來?」
魏纖塵也知道方才有些失言,聽了這話,便順着下來,說道:「不錯。妾身身份尷尬,能來此間者,想來也只有楚公子了。」
「……如此說來,夫人是早就料定,趙都會淪陷?」
「……五年前,妾身遠離趙都繁華。自那一刻起,妾身便知,這錦繡趙都,早晚淪陷……」魏纖塵口氣平淡地說道,「趙少帝,名為趙君,實為趙賊,其人不過如此,仗着麾下猛將,便以為天下無敵……或許,換一個時代,他真能成就霸業,但當今神州,野花盛開,又豈會讓他一人專美於前?故而,不是楚公子,也會有別人,來粉碎他的春秋大夢……」
聽出魏纖塵淡淡話音之下的怨憤,楚天簫喟然一嘆:「看來趙少帝,真的如我所料,將君王較量,落到了夫人這等弱女子身上……呵,不以兵戈征伐,不以謀略決勝,卻將無辜女子捲入是非之中,當做較量的籌碼……如此幼稚的行徑,也難怪夫人看他不起!」
聞言,魏纖塵面色動容,她看着楚天簫,只從他眸中看出了深深的憐憫與關懷,一時間,她竟有些凝噎了……
「……這麼多年,楚公子是第一個懂妾身內心之人。」
魏纖塵盯着楚天簫的眼睛,說道:「不錯,一如楚公子所料,妾身縱然只是區區一介婦人,縱然身份與那人相比如雲泥之別,但妾身,仍是打心眼裏,瞧不起這所謂趙帝!」
「在野強征民女,在內妖妃橫行……總以為舉凡天下女子,都必須順從,服從,聽從於他……呵呵,他以為自己手掌權柄,天下女子,就必須為他傾心?以為給了榮華富貴,任何女子就必須接受他,如若不然,便是不識好歹,罪該萬死?」
「何其可笑。」
或許是因為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這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