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眼見有人向自己投來嘲諷的目光,慕流凌微微一愣,但很快想起回紫衣侯府之前楚天簫對她說過的話,便心念一動,輕笑道,「您一定就是府里的秋大管事吧?」
秋大管事淡淡說道:「哦?你這個新到的狗腿子,居然認識老夫?」
慕流凌仿佛沒聽出他話里的嘲諷似的,淡笑道:「秋明前輩能新晉紫衣侯府大管事,晚輩自然久仰。」
秋大管事陰陽怪調地說道:「是麼……可老夫卻覺得這句『久仰』大可不必,聽說少爺給你開的月錢足有二十萬靈幣,還專供額補十五萬解決難事,出入座駕成了九馬同駕,金雲火車,豪裝梳容……呵呵,老夫在天絕楚家待了十幾年,倒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狗腿』呢!蒙少爺如此器重,你哪還需要久仰我這個糟老頭子?這話說得,過於違心了吧……」
范氏離開午睡,不當紫衣侯府女主人的面,這秋大管事仗着身份就愈發放肆起來,在他想來,這敗家子一無是處卻還如此不知進退,聽說京都楚家那邊都快準備完了,這敗家子只怕是蹦不了幾天,是以他此言便說得極不客氣,含沙射影的意圖幾乎都不帶掩飾。
聞聲,場間幾人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許多人一打量楚天簫,卻見他正吹着香茗,小聲嘖嘖地言說燙嘴,似乎一點也沒覺察到秋大管事的誅心之言。
就見慕流凌一副風輕雲淡的微笑表情,聽得這番冷嘲熱諷之後,卻仍禮數周全,話語不卑不亢:「久仰兩個字還是要說的,畢竟您可是被『破格』提拔成的大管事呢,只是現在,秋大管事可否讓一讓?流凌正要向少主稟告此行收購的結果,您……擋着道了。」
此話一出,秋大管事微微蹙眉,意識到可能有點小瞧了這丫頭,但她雙手明明空空如也,並沒有帶回荒地的地契,這是事實,莫不成還會有什麼變化?
不過心中思忖,秋大管事到底還是有點身份的人,聞言輕哼一聲,卻也讓到了一旁,就見慕流凌帶着一絲笑意緩緩走上前,行禮。
「少主。」
楚天簫點點頭,便道:「流凌,你去了那麼久,擺平了?」
就見慕流凌低下頭,淡道:「回稟少主,幸不辱命!」
此話一出,場間幾人頓時面色一變,那秋大管事更是忍不住哼出了聲:「幸不辱命?想不到慕姑娘女孩兒家,臉皮卻是和某些人學了不少,明明兩手空空什麼戰果也沒帶回,卻談什麼幸不辱命……呵呵,莫非爭取到了讓老夫……等再行商談的機會,也算幸不辱命?若真是這樣,那這詞也太不值錢了些吧……」
聞言,場間幾人都露出一副贊同神色,慕流凌卻是不卑不亢,目光一轉,說道:「此事詳情,正要向少主稟告,有些無關之人,可否不要再插科打諢?」
此話一出,秋大管事頓時咬牙,這小妮子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她以為自己是誰?抱上楚天簫那個敗家子的大腿很了不起?
「你沒有帶回契約,沒有帶回地契,戰果全無,這就是事實!還要稟告?好啊,老夫倒要聽聽,你難道還能說出花來?」
慕流凌緩緩說道:「我的確沒有帶回地契,但那是因為……」
頓了頓,慕流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交易的內容……有所變更。」
此話一出,場間人一愣,楚天簫卻是瞬間領悟,眼睛微眯,立時攤開了先前那張天絕城的產業地圖。
慕流凌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便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小圈,高聲說道:「原先少主吩咐流凌買下的,是這裏,大約一畝荒地。」
「少主明言,只要溢價不要砍價,權當敗家,給了流凌一百五十萬靈幣的權限……而流凌,亦不負所托,初步談攏的代價,正是一百五十萬。」
此話一出,秋大管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叫不負所托?這麼看來,還真是不辱使命啊!這塊荒地,拿一百二十萬靈幣去買,都是溢價!你花了一百五十萬才談攏一個初步意向,連契約都沒有,呵呵……真是叫老夫大開眼界,好狗腿,真會揣摩主子的意思!」
周圍幾人也紛紛搖頭,低聲議論紛紛。
「哎……」
「我早說了,一個小丫頭,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