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城最惹人厭的就是錯綜複雜的小巷,即使在鋼鐵城生活多年的人仍然會有迷路的困擾至少鳩始終這麼認為。更新最快尤其是在追捕犯人時,這個天然迷宮為追捕者帶來了數不盡的麻煩,只不過他現在追捕的並非犯人,而是他昔日的同僚。
魘估計將他引向了王城相反的方向。
午後的太陽有些灼眼,東部常年高溫,他渾身都被汗水所浸透。士兵們的廝殺聲被他拋到了腦後,聯合所有暗中與老國王有聯絡的舊部,這次兵變一共湊出了十個騎士團的兵力,人數不及鋼鐵城士兵的三分之一。計算得再精確一些,這些人最多能維持到黃昏,換而言之,如果到黃昏之前林秋等人無法攻破王城,他們便會遭到鋼鐵城殘留部隊的夾擊。如果真的到了那種境地,也只能宣告兵變失敗了。
所以與其說是他們幫助林秋,倒不如說老國王把最後的籌碼孤注一擲地壓在了林秋等人身上。或許是亨利五世的病逝對他有所觸動,才讓他如此急不可耐。
老國王一共有三次沒有採納他的建議。
第一次是迪瑪王子剛從戰場歸來初期,他建議陛下在迪瑪羽翼未豐前解除他的兵權;第二次是阻止讓王妃公主以身犯險,將密信送往帝都。
第三次便是此時此刻。
無論從任何方面考量,這都不是一個好時機。
&先生,你分心了。」
一柄斷劍從天而降,飛馳的劍尖直至鳩的咽喉。與此同時,一道黑影破窗而出。鳩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抽劍,劍尖與黑影應聲斷成兩截,血灑牆壁,一名白盔護衛死不瞑目地望着天空,他的脖頸處有一道細微的劍傷,顯然在被擲出房間時就已經死透了。
鳩心裏一涼,滿是鐵鏽的劍破牆而出,他躲閃不及,還是被鏽劍刮傷了右手的皮膚。
右手無力地垂下,佩劍也落在了地上。
右側的土牆破裂開來,魘的掃腿踢在了鳩的胸口,將他踹得倒退數步。鳩背倚房屋,減緩了些許衝擊,渾身卻一陣氣血翻滾,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樣就扯平了,鳩先生。」魘笑着說。
偷襲方式與鳩之前所使用的如出一轍,只不過干擾鳩判斷的並非他的言語,而是鳩死去的部下。魘小腹的傷已經進行了緊急處理,血止住了,也並不妨礙他接下來的戰鬥。迪瑪王子的每一名近衛都常年奔走於生死邊緣,只要不影響戰鬥,統統都是小傷。
而鳩的傷就不同了。
看似不起眼的皮外傷都是致命的,他的刻印能夠在極短時間內浸入他的身體,並隨着他的血液湧向心臟。鳩沒有立刻斃命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封住血液流動了麼……但是你的手已經廢了吧?」魘見勝負已定,反而不急於下手。他眯着的眼睛睜開了,咬着牙露出一副嗜血的表情,說道:「對了,你剛才是問我,王妃臨死前究竟露出什麼表情,對吧?那當然是……哭着求我放過安吉爾公主,並為自己叛國的罪行而懺悔啊!」
鳩不言不語,而是扭頭望向自己的右臂。
別去,安心做一隻籠中鳥,這至少還能保證你和公主的安全。
這是他護送王妃出城前,對王妃說過的話。
然而那個美麗的女人卻堅定地選擇了離開。她覺得自己承蒙陛下不少恩情,如今總算有了償還的機會。
而當他再次見到的王妃時,對方只剩下一顆頭顱,被高高地掛在城牆之巔以警示所有敢於反抗迪瑪王子之人的下場。幾名護衛全部戰死,安吉爾公主下落不明這是當時傳到他耳中的情報。
旋即亨利五世重病纏身,出兵計劃暫緩,老國王徹底斷絕了反抗的心思。
&先生,明明是你問起我當時的情形,為什麼不說話啊?」魘不斷發問:「是因為手臂的疼痛影響了你的判斷麼?既然這隻手臂這麼礙事,我就幫你砍了吧!」
魘的身子一動,幾乎同一時間,鳩猛然抬頭,他左手一動,一支匕首滑至掌心。
&少我能確定,王菲她是不可能帶着懺悔上路的。」
鏽劍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魘的目光移向自己被匕首刺穿的右手,鑽心的疼痛姍姍來遲。
&魘睚眥欲裂。
中了劇毒的人絕不可能做出這樣
第八十五章:完美的執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