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奧法蘭,有一個不為人知,潛藏於王城地下的密道,那裏藏着從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秘密,這個秘密牢牢掌控在提奧法蘭王族手中……至少,過去是這樣的。
這條密道,被王族成為黑色深淵。
它能警醒王族那段最黑暗的時光,每一任國王便是秘密的守護者,直到他們大限將至,便會由老國王將守護者的身份延續給自己的接班人。」
以上內容摘自《失落的文明:提奧法蘭》(未編撰版)。
站在恢弘的王宮前,吟遊詩人百感交集,他上一次來到這裏時已經不知是幾年前的事了,他費勁千辛萬苦跨越了鱷魚帶,又在黑暗的岔路中尋找了許久,終於奇蹟般地找到了這個失落的文明。
然而等待他的並非酒與美女的歡迎,提奧法蘭的國王審判了他,並用莫須有的罪名將他關押進了地牢。他在黑暗狹小的空間裏生活了數年,他用石頭在牆壁上刻滿了自己的見聞,每當一批新犯人被送進來,他都會和對方閒聊上幾句。
遺憾的是被送來的都是瘋子,除了一個名為戈本-阿祖克的人。
那個男人當時靜靜地坐在牢房裏,等待着王族對他的裁決。
自戈本抵達地牢到他離開,他們之間一共就發生了一場對話:
「這個王國的一切,遲早是我的。」面對獄卒的重重包圍,戈本依舊口出狂言。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能把我從這該死的地方弄出去麼?」
吟遊詩人記得戈本那時的眼神,那個高達的男人就像是找到獵物的猛獸,兇狠中帶着一絲戲謔與玩味,戈本咧開嘴,露出他明顯有別於普通人的尖銳牙齒:「當我手持權杖的那一天,我一定會把你從這裏放出來……然後,我會把你的頭顱砍下來,掛在提奧法蘭的城門上。」
他發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戈本,他也能確保自己從未招惹過對方。
總之,世事難預料。
吟遊詩人沒想過有一天那個瘋子真的能登上王位,還用奇怪的法術將整個王國玩弄於鼓掌之間。他也沒想過當初審判他的國王此刻淪為了階下囚,而在那個自稱埃里克-穆薩的外來者幫助下,他們不得不重返王城之下的黑色深淵。
「世事難預料,對吧?」吟遊詩人舔了舔嘴唇,朝布萊登國王問了一句。
國王懶得搭理他。
他覺得這個吟遊詩人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他只是一個整天沉浸在自己幻想中不可自拔的瘋子。
「雖然戈本-阿祖克本人現在就有可能待在王宮裏,並且的手下各個都想把我大卸八塊,但我現在一點都不懷念家鄉的美女與姑娘,我只想找到通往黑石深淵的密道,完成我遊記的最後一章。」
「是黑色深淵。」埃里克低聲糾正他。
「哦,對,是黑色深淵。」吟遊詩人嬉皮笑臉地應了一聲。
他不理解前任國王陛下為什麼如此嚴肅——他們不但從地牢裏逃了出來,還把這個地牢炸了個底朝天,平日裏譏笑他的那些獄卒大多都被埋在了廢墟下面。他至少不會在戈本-阿祖克登基的第一天被砍下頭,殺雞儆猴般地被掛在城門之上。
更重要的是,這個王國的秘密即將毫無保留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沒有比這更振奮人心的了。
老國王斜睨了吟遊詩人一眼。
這傢伙不僅是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瘋子,還是一個不怕死的瘋子。然而他完全沒瘋對地方,被流放者雖然各個都瘋了,但他們從瘋狂中汲取了力量,而這個自稱吟遊詩人的人壓根沒有一丁點戰鬥力,根本就是個拖油瓶。
悲慘的現實是,他們三個都沒什麼戰鬥力,不穩定水晶也只有一個,還被用於轟平地牢了。所以他們不得不鬼鬼祟祟地在王宮外圍徘徊,如果衛兵發現了他們,就可以直接宣判他們死刑了。
作為提奧法蘭前任國王唯一的優勢就是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王宮。
「你挺有意思的,如果是以前的話,我說不定會聘請你來我的財團。」埃里克又說道,吟遊詩人樂觀的精神稍許消弭了緊張的氛圍。
「現在也可以啊,我正愁從這裏逃出去以後找不到活干呢,我被關在這太久時間了,天知道那家酒館還開不開門了……等一下,你說
第三百零五章:黑色深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