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是一個消息傳播極速的城市。
所以當戶部新貴、潛邸舊臣、戶部監務郎謝朋被太川侯柳冶奉旨抄家還虐了半死的事情發生之後,抄家還沒有結束,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洛邑。
在有心人的關注下,更多的謝朋抄家案更多內幕和詳情,就在洛邑傳開了。
鎮國公葉真出手了。
這個消息瞬息間就讓洛邑萬千貴族心驚不已。
因為這一次鎮國公葉真出手,並不是動用他自己的力量收拾這個謝朋,只是上了一份奏摺。
然後謝朋就被奉旨抄家了。
謝朋已經徹底完了,但這件事,卻釋放出了一個驚人的信號。
宮中的那位新君,可能與鎮國公葉真,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甚至是合作。
要不然,新君姫驁怎麼可能會對他剛剛花了大力氣安插到重要位置上的親信下手呢?
原本,鎮國公葉真,就算爵位再高,也是偏安北海三郡而已,手是伸不進洛邑的。
但是這件事卻表明,鎮國公葉真的手已經輕易的伸進了洛邑,還成了重量級的存在。
能與新君姫驁合作,又或者是讓新君姫驁下手整治自己親信的人,不是朝堂上重量級的存在那是什麼?
這些貴族與官員的鼻子是敏銳的。
幾乎是謝朋被太川侯柳冶奉旨抄家之後的一個時辰,鎮國公府門口就排起了長龍。
不過葉真卻是一個也不見。
隨後,新寧州公古晏與太川侯柳冶的家門,就排起了長龍,快被踏破了。
除了投機的,更多的是前來和解的。
之前對着葉真門下下手的許多貴族與官員,紛紛前來賠禮,要嘛讓出之前的霸佔的位置,要嘛就是提供同樣的位置。
之前刁難這兩人,收了這兩位禮單的,此時都備了幾乎是雙倍的重禮來登門,不求其它,只求個平安。
葉真一份奏摺,讓新君姫驁連自個的親信都能捨出去,那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新寧州公古晏與太川侯柳冶久經朝堂之人,自然會藉機恢復擴大勢力。
就在新寧州公古晏與太川侯柳冶家的門檻被踏破的時候,洛邑皇宮東來閣門口,內監大總管童德海有些鬱悶。
又被趕了出來!
幾乎每隔一兩天,尤其是在東來閣的時候,新君桀驁都要把所有人趕出來,這讓內監大總管童德海有一種濃濃的不被信任感。
一個不被皇帝信任的內監大總管,是沒有前途的。
可是童德海卻不知道,新君姫驁卻在進行着一場曝出去就會舉世震驚的對話,自然要趕走所有人,還要開啟陣法,讓東來閣自成一界,隔絕任何可能的窺視。
「父皇,今天一過,葉真這廝在朝堂上算是徹底成勢了,日後想要再針對他麾下的力量,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與新君姫驁對話,自然是鎮國乾坤璽中留存了殘魂的仁尊皇姫隆。
今天早上收到葉真那份幾乎是直言要收拾謝朋的奏摺,姫驁有些拿不準,或者說他知道怎麼做,但心頭還是有些猶豫,就請教了他的父皇姫隆。
說實話,父子倆的關係從未如此融洽過。
以前看姫驁怎麼都不順眼的仁尊皇姫隆,此時此刻是全心全意的替姫驁謀劃,就是為了中興大周。
「要想中興大周,必須放寬胸懷!葉真以及葉真的鎮海軍,乃是你目前唯一能夠攪局的力量,甚至是一定程度上能夠決定戰局的力量。
所以,一定的讓步和容忍是必須的。
就算是為了不讓葉真被那幾個逆子和姫原拉攏過去,也必須這樣做。」仁尊皇姫隆的殘魂說道。
「至於成勢?若是真的中興了大周,屆時,你一個中興之主,還收拾不了他?」
點頭之餘,新君姫驁卻是笑了起來,「父皇,你現在說的似乎跟以前不一樣啊。
以前你可是多次針對葉真,幾乎快將葉真逼反了,怎麼現在?」
「哎」
仁尊皇姫隆的殘魂長嘆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父皇以前是眼前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