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金之術跟染金之術截然不同,若說染金之術着重一個染字,就如同幾何理論中的「點」,把周身的穴道當做一個個單獨的點來修煉,那麼濯金之術就着重一個「濯」字,類似於幾何中的「線」了,簡而化之就是把穴道的「點」聯結起來形成「線」。
道理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聯結起來又是艱難,因為兩個穴道之間並沒有淬鍊,是普通的肌膚,想在不是穴道的肌膚上淬鍊金身,是徐志面臨的最大難題。第二個難題在於連線,雖然都是連線,可一個穴道跟不同的穴道聯結的效果又是不同,這聯結不同穴道也是一門學問。當然,在濯金之術並沒有講述具體的聯結步驟,只說了如何聯結,徐志如今參悟的是聯結的法門。如何聯結不同的穴道,採用什麼步驟,在徐志的所想中,這個步驟是個經驗的積累,應該是師父在傳授徒弟的時候耳提面命,自己沒有師父沒有這方面的便利,當然不能隨意的聯結穴道。是故,徐志在參悟濯金之術法門同時,也藉助先前的所學,比如數學、天文學、甚至物流軌跡等學問思考如何修煉。
修煉濯金之術的第三個難題跟修煉染金之術有些類似,同樣是丹藥,不過徐志只看看,就沒再關注了,畢竟一個星靈丹就那般不易,濯金之術的丹藥豈是好相與的?今日江素琴來詢問,並沒有打斷徐志的思考,經過多日的殫精竭慮徐志心裏已經有了所得,正準備開始着手修煉,
站在旗杆之上,看着波光點點,徐志的心裏沒來由一陣感慨,自他知道自己命不長久以來,他一直都在跟時間賽跑,一直都在跟死神對抗,想想過往的幾個月,真是堪比旁人一輩子的經歷。如今乍一輕鬆,想想自己不過剛十七歲,以後的日子還長,徐志的心中難免湧出激動。
活着真好!
正想間,貨船的懸梯處走上了兩人,一個是身材矮胖的中年華人,一個則是身材高挑,滿頭棕色捲髮的年輕混血兒,眼見那中年人上來,不少船員跟中年人打招呼,不過他們看看年輕混血兒,都是一掠而過,好似無視。徐志知道那個中年華人是貨船的大副,叫做蒙傳峰。蒙傳峰帶着混血兒上了船,徑自去找江閩男。然而不多時,船艙內傳來了爭吵聲。
徐志微皺眉頭,身形一晃落到了甲板上,但見那個年輕人有些尷尬的站在船艙門口,裏面江閩男臉色微紅,正擺手道:「老蒙,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們是貨船,不是客船,你所謂的外甥想要去福灣,你盡可以給他買船票,讓他坐客船。咱們貨船上的船員名字早在到達港口的時候已經報給人家港口,現如今突然多一個出來,等咱們離開希臘海域的時候,被人家海關查到……」
蒙傳峰的臉色則是鐵青,他咬牙看看江閩男,同樣怒道:「老江,咱們可是多年的搭檔,這麼多年來,你的命令我都不折不扣的完成。你說我以前求過你什麼?從來都沒有吧?安東尼是我失散已久的外甥,我好容易找到他,我怎麼可能讓他自己去坐客船?不管你說幾遍,我也告訴你,安東尼跟着我跟定了!誰也別想把他趕下去!至於什麼狗屁的希臘海關,我又不是沒來過,塞幾個錢的事兒!」
「你……」江閩男跺跺腳,喊道,「老蒙,你是豬油蒙心了吧?這次不比以前,是幾家貨船一起……」
江閩男不曾說完,江素琴走了過來,她先就是看到安東尼蔚藍的如同愛琴海的眼眸,隨即臉上泛起害羞的紅暈,低聲問道:「爸,你跟蒙叔吵什麼呢?外面大老遠都能聽到!」
江閩男瞪了一眼蒙傳峰,冷冷道:「你問他!」
「沒什麼好說的!」蒙傳峰同樣冷臉,回答道,「老江,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安東尼,你跟我來……」
「舅舅……」安東尼竟然說的一口好華語,「要是太為難就算了,我……」
「不為難!」蒙傳峰一拉安東尼的衣袖,帶着他朝着後面走去。
「老蒙……」江閩男剛要追,江素琴急忙拉住他,急問道,「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唉!」江閩男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江素琴笑道:「爸,蒙叔帶安東尼上船不是跟您帶都先生上船一樣麼?」
「狗屁,能一樣麼?」江閩男罵道,「他以為我不知道啊,那個安東尼根本不是他的外甥,他不過是收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