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與操明玉有沒有關係?楊奇此時已經全拋在腦後。
不管這人是否與操明玉有關,別說之前的大教室里此人只是坐在操明玉身旁,哪怕他坐在操明玉大腿上,這麼一下車就不分青紅皂白向他楊奇攻擊,楊奇都不可能慣着他!又不是他爹!
最可氣的是剛才這輛黑轎車突然衝到他前面打橫攔在馬路上,害得楊奇摩托車差點避讓不及,摩托車都已經撞上旁邊的圍牆,估計是報廢了,這麼囂張霸道,此時見他迅猛衝來當胸一拳擊向自己,楊奇眼底戾氣一閃而逝,遇到流氓,尋常人一般都繞道走,惹不起躲不起,但如果能打的過流氓,誰願意繞道走?
就像此時,楊奇見這一拳狠狠砸來,避的念頭都沒有,右手驟然握拳,以拳對拳,以硬碰硬的方式,嘭然與這一拳狠狠擊在一起。
這一拳,楊奇帶着火氣發出,預計一拳就能將此人擊退。
但……
讓楊奇意外的是,這一拳看上去硬碰硬砸在一起,但兩隻拳頭拳鋒一相撞,楊奇就感覺到不對,對面那隻拳頭竟然帶着一股側向力!
什麼側向力?
看兩拳相撞時的情景就知道了,一聲悶響,兩隻拳頭撞在一起,對面那隻拳頭竟然向右邊一滑,滑了開去,如一股水流衝來,撞在石頭上,瞬間濺飛到一邊,並沒有楊奇預料中的硬碰硬對決。
楊奇眉頭一皺,還沒有變招,對面那人另一隻拳頭已經從腰間擊來,既隱蔽速度也快,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中招。
楊奇另一隻手下意識下拍,拍在那隻拳頭上,將那隻拳頭一把拍落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楊奇剛拍落第二拳,對面那人再搶進一步,剛才滑向側面的左拳再次當頭砸來。
這人進攻的速度極快,左右兩拳連綿不斷向楊奇進攻而來,不時還伴隨着腳下的踢腿和掃擊,手腳並用,進攻兇猛而連貫,簡直不給楊奇一絲的機會。
好在楊奇出招的速度也不慢,對方快攻,楊奇就以快打快,見招拆招,甫一交手,楊奇就發現此人的進攻不僅連綿不絕,而且招式沒有一招重複的,如拼命三郎一般,各種兇狠而凌厲的招式信手拈來,偏偏他的進攻看似兇狠,但楊奇每次與他拳腳相撞的瞬間,都會感到對方的拳腳都帶着一股側向力,總能在相撞的瞬間滑向一旁。
這樣的側向力,讓楊奇的反擊,總有種打不到實處的憋悶感,總是打不到實處,怎能傷得了對方?
楊奇明明擋住或拍開對方的每一次進攻,但就因為每一次反擊都打不到實處,所以場面上看去,楊奇與此人甫一交手,就被攻得不斷倒退,險象環生,從一開始就落入下風。
不遠處那輛黑轎車裏,操明玉和周興彬都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車窗外孫公子與楊奇的交手。
因為車窗貼了車膜,他們能看見車窗外的情形,車窗外的楊奇卻看不見車裏的操明玉與周興彬。
隔着車窗,周興彬看的臉微變,眉頭早已皺緊,那位孫公子的實戰能力以及展現出來的那種拳法,讓他心驚。
這樣兇狠而連綿不絕的進攻拳法,周興彬自問如果此時他是楊奇,恐怕早已敗在那孫公子的拳腳之下。
這樣的推演結果,讓周興彬臉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終於知道那孫公子為什麼從始至終都那麼倨傲了,他周興彬也是恆店形意門新一代的領軍人物,此時見了那孫公子的拳法,卻自問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恰此時,周興彬聽見身旁操明玉透着興奮之意的低語:「好!好!這就是孫家的飛瀑手嗎?果然名不虛傳!飛瀑手……飛流直下三千尺、遇強則飛,遇弱則穿……好好!好一個飛瀑手!」
周興彬目光瞥向副駕駛座上的操明玉,只見她此時一手緊緊抓着座位坐墊,一手興奮地拍着大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孫公子對楊奇的連綿進攻,白皙的臉頰興奮的微微泛紅。
周興彬心裏忽然閃過一道明悟:她對楊奇的恨意,她現在心裏大概只有報仇?也許她選擇跟我,也只是想藉助我的力量替她操家報仇,為了報仇,她做了我的女人,為了報仇,見我無法助她,她就又找來京城孫家的孫公子……
飛瀑手,京城孫家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