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注意到陳苦進門的時候是低着頭的,只在進門後抬頭看了他一眼,緊跟着又窘紅着臉低下頭去,明顯能看出陳苦進門的時候是遲疑的。
「小傷!沒事!」
這是回答譚飛的。
楊奇雖然說了沒事,但譚飛、黃檀和翟超偉還是走近楊奇身後打量楊奇後腦勺打了紗布的地方。
黃檀:「奇哥!到底是誰幹的?下手這麼黑!」
瘦長的翟超偉好奇地伸手想要碰一下楊奇腦後的紗布,手還沒有碰到紗布,就被眼疾手快的譚飛拍開。
「去!你二啊?」
譚飛沒好氣瞪了翟超偉一眼。
翟超偉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橫移一步在八仙桌的另一邊坐下,一條胳膊搭在桌子上,跟楊奇擠了擠眼,打趣道:「奇哥!什麼情況啊?不會是因為潘潔瑜跟人爭風吃醋,被人開了瓢吧?嘿嘿,你不是經常練拳嘛!咋了?這次對方人多?」
從這幾人的語氣上,楊奇便能感覺到他們平時和「楊奇」的關係應該很近,而且,楊奇看過他們初中畢業的合照,從那張集體照片上,楊奇已經知道他們和「楊奇」初中時期已經是同班同學。
而「楊奇」現在已經是高三,也就是說,這幾個人和「楊奇」已經認識很久了,可能從初一開始就認識了,甚至更久之前。
應該有6年以上的交情了。
面對這樣幾個人,楊奇認為不適合一下子和他們斷交,至少在了解他們為人之前,不適合。
「不是說有事跟我商量嗎?說吧!」
楊奇語氣平淡,既不熱情,也不顯得過於冷漠,看上去似乎是因為受傷了,心情不大好,情緒不高。
翟超偉、黃檀和陳苦的目光都望向譚飛,譚飛看了一眼楊奇與往常不同的表情,眼神有點好奇,走了兩步,一屁股在八仙桌另一面坐下,從懷裏掏出一包白盒的香煙倒出一支遞給楊奇,楊奇接了放在手邊,並沒有點燃的意思。
「不抽?」
譚飛有點意外,又看了楊奇一眼,但手上卻沒有停,又給翟超偉和黃檀散了兩支,最後彈出一支含在自己嘴裏,沒有遞給陳苦的意思,楊奇瞥了一眼低着頭神情窘迫落寞的陳苦,估計陳苦應該是他們幾個當中唯一不抽煙的好孩子。
很快譚飛、翟超偉和黃檀就吞雲吐霧了,譚飛吸了口煙,斜斜地靠在八仙桌邊上,看着楊奇說:「奇哥!恆店藝術大學今年藝考的日期已經公佈了,6月18——20號三天,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上午的時候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最近咱們應該天天排練了!老話不是說嘛——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可是咱們等了三年的機會!咱們幾個除了四眼考試成績還行,我們幾個都荒廢了,如果今年的藝考不能通過,咱們就都完了!奇哥你的意思呢?」
翟超偉附和:「是啊奇哥!你這個時候正好又受傷了,現在開始天天排練,你身體沒問題吧?」
黃檀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陳苦聽到這裏張口欲言,悄悄抬頭看了兩眼楊奇的表情,卻又沒有發出聲音。
「排練?」
楊奇目光一一在幾人臉上掃過,心裏的推測似乎被驗證了,暗道:難道這幾個傢伙真的組了一個樂隊?
譚飛:「是啊!奇哥!時間真的不多了,你的傷不影響排練吧?你是主唱!你不參加的話,我們幾個也排練不起來!醫生有沒有說你的傷嚴不嚴重?大概幾天能好啊?」
主唱……
楊奇:「……」
之前楊奇還以為「他」的身份是結他手,畢竟房間牆上掛着一把結他,沒想到卻是主唱,他以前還真沒怎麼唱過歌,如果是結他手,他還能抓緊時間學學結他彈奏技巧,但主唱是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能勝任的嗎?
楊奇很想問這個世界的藝考可以以樂隊的形式參加嗎?
在原來的世界,楊奇偶爾上網看見的藝考相關新聞,好像新聞上報道的藝考都是考生一個個考試的,印象中好像沒有以樂隊形式參加的。
此時,譚飛、翟超偉、黃檀、陳苦四人的眼睛都看着楊奇,等着他表態。
楊奇目光在四人臉上看了一圈,有點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