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永安軍士卒的鐵甲與斗篷上,即使是輕的都被濺上了星星點點。?? ?
嚴重點的都是大片的血液,到了現在血液早都風乾,看過去變成了紫黑色,濕濕黏黏的附着在每一個士卒的身上。
「停!」
蕭亦大手一揮,步子聲猛然停頓,永安軍的士卒在趕來援救的明軍眼前整齊列隊。
雖然廝殺了一整夜都有些疲倦,但未聞軍令,每個人仍是挺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見到這些,邱禾嘉起初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時張着大嘴看着蕭亦,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
「你…蕭亦,你居然還沒死?」
蕭亦朝邱禾嘉看過去,卻讓他如受驚的兔子一般,迅後退幾步,手甚至都握到了腰刀上。
孫承宗也很驚訝蕭亦能活着,言語中有些自責,嘆息道:「蕭亦,本督…有愧與你,此皆是本督之過…當向聖上請罪。」
沉吟半晌,問道:「永安軍,傷亡如何?」孫承宗的話也是其他人的關注方向,如此激戰一夜,怕是永安軍也所剩無幾了。
蕭亦聽到孫承宗的話,眼中出現一絲傷感,也是一抱拳:「督臣有功無過!此戰我軍擊潰奴酋阿巴泰,戰後結算,陣亡二百有餘…」
韓世猛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蕭亦,你確定,只戰死了二百人?」
聽到蕭亦的話,邱禾嘉一陣嗤笑:「蕭亦,不是本軍門說你,戰損就要如實呈報,妄圖逃避軍法,可不是明智之舉,屆時大功變大過豈不令人遺憾。」
「有勞邱軍門掛念,不過本將只如實稟告。」蕭亦冷冷看向邱禾嘉,見到蕭亦的眼神,邱禾嘉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鼠輩。」
冷笑一聲,蕭亦便不再去管那邱禾嘉,這種小人不值得與他多說,只是蕭亦也有些疑問,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一鎮總兵的?
「蕭亦,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怎敢對本軍門如此無禮,竟然在本軍門面前自稱『本將』!?」
孫承宗皺眉看向邱禾嘉,輕聲呵斥道:「禾嘉,慎言。」
「是。」
邱禾嘉再自大,也不敢忤逆孫承宗,聽到孫承宗話中的淡淡怒意,便立刻退下,但眼睛仍是充滿狠毒,緊盯着蕭亦,不知在想些什麼。
面沖孫承宗,蕭亦繼續道:「稟督臣,此戰我兵先斬東虜九百餘級,後奴賊潰逃,末將火炮、火銃以擊之,合陣殺降,再斬三百餘級,計斬一千三百餘級,阿巴泰現應該已經逃回大凌河。」
孟西平驚喜交加,朝蕭亦看過去:「蕭老弟,你說的可是真話,斬東虜一千三百餘級!?」
點頭同時,見到孫承宗仍是面色不變,蕭亦心中佩服之下卻也知道,孫承宗心中還是不太相信。
放在現在,自己這戰報實在是有些『假』,明末對戰女真騎兵斬級過千不是沒有,而是實在少了。
即便是天啟七年的寧錦大捷,明軍最多的斬獲也就只有一千多,自己初次與後金軍野戰,便斬獲千餘,多少有些夸報軍功,殺良冒功之嫌。
經此戰後,薊遼督師孫承宗便讓眾軍合擊,不再給韃子分路擊破的機會,下令三軍修整一日,明日馳援大凌河。
……
崇禎四年日早晨,長山溪水以北數里,偌大的營盤依水而立,一杆『孫』字督師大旗徐徐飄揚。
營外不斷有頂盔披甲的來往軍士巡哨,營中各人來往不斷。
最裏面的中軍大帳,孫承宗面前擺放着將要與今日呈上的奏疏,向崇禎匯報戰況。
在孫承宗前面,幾名督標營軍士仔細匯報着前一日的戰況,孫承宗邊聽邊往奏疏上寫着什麼。
先的,游擊將軍任全所部兩千餘被阿巴泰的兩藍旗一觸即潰,縱然任全率家丁奮力死戰,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派出援救的葛福所部突然叛亂四起,葛福全被部下鄧芳所殺,鄧芳投降後金,這場叛亂雖然後來被孫承宗迅平定,卻也損失一萬有餘。
聽到這裏,孫承宗喃喃自語一聲:「傷亡甚重啊,軍民此般多災多難,復宇又被困大凌河,天復奈何…」
正說到這裏,聽前方標兵繼續稟告道:「奴酋阿巴泰所部圍擊蕭亦所部永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