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受到小冰河的影響,空氣中已經微微有了些寒氣。
明末由於受到小冰河期的影響,北方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涼的。
這一天的清晨,路邊的雜草往下滴着水露。
幾名永安軍將士就這樣直直的立在桃花堡南門的城樓上,路邊的行人們看着城樓上的將士感覺到了深深的安全感,忽然他們都感覺到有人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肩甲。
他們忽然鬆了一口氣,轉身看到從他們後面走來的另一甲兵士,他們互相擊打了一下對方的手掌,終於換崗了。
「哎,大人要去跟着曹總兵剿匪了,都聽說了沒。」一名剛換崗下來的長槍手愛惜的搓着手中的長槍,問道。
另一人靠在城牆上輕呼幾口氣,這才說道:「咋能沒聽說,這事已經傳開了,不知道誰能跟着去。」
「老鄧還想着參戰?」一名刀牌手揮舞手中的腰刀放鬆下筋骨邊問道。
被叫成老鄧的那人便是剛到輪換崗位的那名甲長,此時他說道:「怎麼能不想,多虧了防守大人,嘿嘿,俺家分了三十畝地。
「俺孩子也不小了,這些日子整天操練手早就痒痒了,俺媳婦也督促着俺好好跟着防守大人出去殺敵,俺也就想着上陣殺敵好立功喲。」
提起這事,剛才那名刀牌手將盾牌立在城牆上,神經兮兮的說道:「對嘍,我昨個還見到石大哥在軍營了。」
「幹啥子了?」老鄧雖然是沒什麼變化,但其他幾個人一聽是石剛的事都紛紛圍過來打聽。
那名刀牌手看了一下四下無人,悄悄的說道:「石大哥的那個州城的女人又來找他了,這次我還聽到哭哭啼啼的聲音了!」
「嚯,防守大人知道這事不?」幾人頓時是驚奇不已,紛紛問道。
老鄧忽然一正色,說道:「好了時間到了,該值守的值守,該回軍營操練的回去操練嘍!」
隨後他又對眾人嚴厲的說道:「都別瞎打聽大人們的事,防守大人心裏一定有數,咱們的事就是好好操練,來日好上陣殺敵立功!」
幾個人點點頭,各自拿起武器排成整齊的隊列,朝着軍營去了。
老鄧見到他們離開,又對着自己甲內的人一聲喝令,他們緊忙着就乖乖去位置站崗,老鄧看向遠處,忽的他眉頭一皺,有塵煙?
只見一騎遠遠的帶着一溜由馬蹄揚起的煙塵,奔行到南門外,老鄧遂是大吼:「哪裏來的,幹什麼來的?」
只見那騎手中高高舉着一張紙摺子,衝着老鄧吼道:「操守緊急公文遞送桃花堡防守蕭亦!」
……
蕭亦翻看着這道公文,身側石剛、王大勇、史路、劉通幾人都是驚喜的看着他。
看到蕭亦放下公文,石剛興奮的吼道:「怎麼樣,是不是同意了?」
蕭亦點點頭,沉吟道:「同意了,明日午時便要集結出。」
史路驚道:「這麼快?」
蕭亦點點頭,現在齊家莊、長寧鎮、永安堡和土家溝一線已經成為了一條工作線,煤礦源源不斷的從齊家莊開採出來,經過長寧鎮和永安堡的作坊精煉,最後送到土家溝內赭石礦邊的作坊內供給煉鐵需求,經過匠頭勘測,目前看來短時間內是夠用的。
自己從牛彭那裏低價買來四百頭耕牛,也已經足以短時所需,而石剛的選人工作也已經接近尾聲,現在自己將要處理的只有兩件事,其中一件事困擾在他心頭,不處理了這件事蕭亦即便外出剿匪也心難安!
那便是何大鵬和劉文昌這兩個人,從自己還是個管隊開始他們便處心積慮的要奪占自己的功勞打壓自己。
自己到任後沒有處置他們無非就是因為兩點,其一是這個時候武官是沒有權利殺罰文官的,而文官只見往往都是官官相護,處置了他們難保不會再出現另一個何大鵬和劉文昌,麻煩得很。
其二就是蕭亦想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悔改,到底是可不可用。
但是他們卻絲毫未有悔改之意,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他們暗中聚齊文吏的小動作蕭亦是一清二楚,上次作亂其實並不是李世三人鼓譟,這兩人實是罪魁禍!
蕭亦這才下定決心除掉這兩人,原本還在等時機,但是現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