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
德川家康眉頭一凝,慎重的看向太久保問道:
「詳細說。」
太久保忠世看了看身邊的服部半藏,沉思了幾秒後應道:
「主公!我想服部半藏應該能給你解惑,不知主公是否細細思量,為何赤備騎僅僅三百騎,就敢在姬街道伏擊阻攔我們?他有什麼依仗?」
家康手腕一抖,焦急的聽着不遠處傳來的慘烈呼號聲,厲色道:
「服部半藏?說。」
服部半藏點點頭,一步踏出後恭敬道:
「主公是否忘記了?武田家的騎馬隊在誰手裏?」
「納尼?」
家康一愣,看着一眾神色大變的家臣。
「武田家的重臣一條信龍,他是武田騎馬隊的首領,旗下有私兵三千,據是騎馬隊。」
「服部半藏,你有什麼意見?」
大吐特吐的德川家康,抬起頭來看着這位出名的忍者頭目。
「德川家肯定要撤退,但不宜強行進攻阻攔姬街道的赤備騎。」
服部半藏猶豫了半晌,說了這麼一句沒頭腦的話。
「納尼?難道再讓我們這些嚇破膽的潰兵,掉頭去和真田家的瘋子拼命?」
家康,面色扭曲着慘笑起來。
「不!主公,臣下慎重建議,不能冒武田騎兵隊趕來增援的險去強行攻擊那三百赤備騎。
我們,更不能朝二俁城撤離,而是要另覓捷徑,比如撤往高天神城。」
服部半藏猶豫了一會,再次提出建議。
「哈哈哈……」
說完,德川家康捂着嘴第一個笑起來,眸中閃過深深的陰沉。
他的笑,並不是因為服部半藏提出意見而欣慰,更多的是苦笑和無奈。
他看得出來,麾下的這些往日不可一世的三河精銳,家臣武將們都茫然失措。
包括自己在內,都是第一次經歷真田足輕,這種令人震撼的血腥戰鬥場面。
即便是他,第一次在戰場上對慫武田信玄,被打得屁滾尿流的時候,同樣見識過武田赤備騎的厲害。
也同樣有無數的屍體,德川家康也嚇得臉色發白尿了褲子,顏面盡失……
要知道,家康可是家督,從小就為了松本家族的崛起,送到各個領地當屈辱的人質,可謂見多識廣,是一個真正從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戰國武士。
所以,家康恢復自由之後,才組建了戰鬥力驚人的三河武士軍團,其戰鬥力連盟友義兄織田信長也讚嘆羨慕不已……
可是就怕貨比貨,在家康看來,不管自家的三河武士戰鬥力多麼驚人,都不是眼前的武田軍對手。
如果說,先前第一次攻擊龍之淵和桑之淵,是因為自己和麾下的家臣武將輕敵大意。
可打半天,德川軍用極端優勢一萬兩千人,攻擊武田家兩千人,並且仍舊遭遇慘敗。
若自己身後的家臣還是執意決戰,或者照舊那麼淡定,那德川家康才會真的吃驚。
而現在,服部半藏表現出的樣子,他已經很滿意了!
要知道,整場戰鬥服部半藏的冷靜,都已經讓家康出乎意料的滿意。
不管服部半藏說什麼,今天他都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