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
武田勝賴,突然韁繩一抖,在血紅本陣帳幕外勒馬駐足,接着爆出得意洋洋的瘋狂大笑:
「嘎嘎嘎嘎嘎!」
「嗦嘎!歸附吾的,既往不咎!」
一眾倒頭歸附的家臣武將,異口同聲的應道:
「哈!」
「轟!」
隨後,緊隨武田勝賴的五十名赤備騎,仿佛拉了石墨線盒一般齊整,同時抖韁駐馬停下。
「嘶嘶!」
「好精湛的騎術……」
「可怕的騎兵!」
「有如此可怕的赤備騎兵,武田家的輝煌指日可待!」
五十名騎兵的馬術,又迎來拜服在地的眾人,連聲驚嘆!
…………………………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跪了!
也有沒跪的……
比如,對武田勝賴的強悍騎兵仍面不改色,傲然挺立,攔在紅色本陣大帳前守護的真田父子,和武田信玄兩個親兄弟——
真田昌幸——
真田幸村——
武田信繁——
武田信廉——
駒場武田信玄本陣帳幕之外,由於武田勝賴帶兵衝擊本陣造成的巨大混亂,來得快恢復得更快。
圍在帳幕外的畢竟都是成天打仗的武將和士兵,赤備騎兵的突然襲擊雖然可怕,可還不足以完全打亂信玄本陣。
而武田勝賴造就的這一切,都因為信玄的巨大威望而被抵消了。
臨時轉變陣營的武將和家臣雖然眾多,但還沒有達到完全的一邊倒。
武田信繁、信廉、真田昌幸三人手中掌控的直屬軍隊,並沒什麼異動。
尤其是真田昌幸父子所領的真田軍,數量只有八百,但尤其的堅定。
…………………………
紅色帳幕,被身穿具足的武田信廉一把掀開……
「主公!少主勝賴!他——衝到帳外了。」
武田信廉邊說邊看向端坐本陣大帳中間,一把摺疊馬凳上的武田信玄。
接着,武田信廉的目光,看向同樣坐在武田信玄左下首馬凳上的劉十八,眸中帶着一絲怒意,還有稍許的迷惑不解。
「嗯!我知道了。」
精神極度萎靡的武田信玄,微微抬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另外一個親弟弟武田信廉,悠悠的一笑。
「轟!」
「家主!勝賴號令進帳斬殺主公,他當真反了,吾沒想到他有這麼大膽魄!還有,還有許多的家臣和武將也傾向於勝賴,未多加阻攔。」
武田信廉單膝跪下轟起塵土飛揚,語氣中帶着震驚和諸多的憂慮。
他憂慮的是武田家的未來,今夜過後將到底走向何方?
「吾,這次真的對勝賴刮目相看了!他一向剛愎自用,目中無人,沒想到能在吾的本陣,得到本家如此多的家臣效忠……」
武田信玄看着武田信廉,仿佛自言自語。
「主公!決意臨時改變繼承家督,是不是你身邊這個妖人蠱惑?待吾斬了他……」
武田信廉猛的從地上竄起來,抽出腰間太刀,一個跨步上前,打算代替哥哥信玄怒斬劉十八。
「信廉住手!退下……」
信玄眉頭皺起,但虛弱的他卻無法阻止弟弟的舉動。
武田信玄心中明白,其實一切還未失控,勝賴果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勝賴,連造反都不靠譜!
武田勝賴的錯,就錯在不該在本陣之外炫耀武力享用投靠家臣武將的恭維之詞,而停下了最佳衝擊本陣,斬殺自己的腳步……
武田信玄心中哀嘆,自己這個唯一算得上人才的兒子:爛泥扶不上牆——你,竟還是原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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