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金現在的格局有些錯綜複雜,黃太吉掌兩旗,阿敏兩旗,濟爾哈朗一旗,碩托一旗,多爾袞、多鐸各一旗,這就是八旗了,德格類統帥漢蒙各旗。
黃太吉在的時候,能夠勉強統領,壓制住局面,他不在,局勢就無比的複雜。
阿敏一向不服黃太吉,碩托是牆頭草,濟爾哈朗,德格類都是支持黃太吉的,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多爾袞的態度。
若是濟爾哈朗,德格類,外加多爾袞還支持黃太吉,那還能讓阿敏有所顧忌,可他要是支持阿敏,哪怕僅僅什麼都不說,也會令他們非常被動,無法制約阿敏。
濟爾哈朗看着坐在那阿敏,心生後悔,剛才應當與多爾袞先商議一番,摸摸他的心思再說。
德格類,碩托等人就更沒有資格說話了,只能等着濟爾哈朗先開口。
濟爾哈朗神色看不出異樣,以平和的語氣看向多爾袞,道:「多爾袞,你怎麼看?」
多爾袞坐的筆直,一如過去,淡漠又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聽候命令的神色。
聽到濟爾哈朗的話,他好似剛剛醒悟過來,語氣無喜無悲的道:「我不知道要商議什麼,大汗還在,二貝勒也在,一切依制即可,我聽命行事。」
阿敏聽着多爾袞的話,本能就要大怒,罵他是腦生反骨,可轉念一想,黃太吉昏迷不醒,依制的話,一切政務就都歸他處置了!
他就是實際上的金國大汗了!
阿敏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笑容,一臉的讚許之色。
濟爾哈朗等人紛紛皺眉,多爾袞的話聽着非常有道理,也是理所應當,可他們要的是制約阿敏,護住黃太吉的大汗位置,不讓阿敏亂來,有機會奪位以及引起金國內訌。
多爾袞的話,分明就是在支持阿敏!
濟爾哈朗與德格類對視,兩人都神色變幻,多爾袞手握兩旗,加上碩托這個牆頭草,阿敏就掌握了五旗,而且他們也沒有威望能力去與阿敏爭什麼。
阿敏,要全面主政金國了,他會比黃太吉的時候權勢更大,畢竟當時還有阿敏去制約黃太吉,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制約阿敏!
阿敏見濟爾哈朗等人不說話,臉上的讚許變成難看,目光冷冷的看向碩托,道:「碩托,你呢?」
碩托現在沒有父親,沒有兄長依靠,他的戰功,威望都不夠,只能順大流,笑的有些勉強道:「我也是一樣,依制就好。」
濟爾哈朗沒有意外,又看了眼德格類,站起來道:「那就這樣吧,我去看着大汗,德格類,你去將那個漢人找出來,我猜他跑不了多遠!」
濟爾哈朗站起來就往外走,德格類話也不多說,也緊隨的跟在後面。
阿敏看着兩人的背影,眼神里殺機叢叢。
碩托一見,也慌忙起身道:「二貝勒,我家裏也有事,先告辭了。」
阿敏臉上怒色露出,沒有作,待碩托走了,偏殿裏只剩下多爾袞,郎笑着站起來,道:「多爾袞,本貝勒說話算話,黃太吉的正黃旗,鑲黃旗,咱們一人一旗,大汗的位置,你要想做,就給你做!」
多爾袞站起來,面上始終不喜不悲,內心情緒毫不泄露,淡淡的道:「二貝勒說笑,大汗還在,哪裏有汗位。」
阿敏聽的一怔,旋即醒悟,黃太吉還活着,他的眼神不由得閃爍起來。
多爾袞看了眼阿敏,道「二貝勒,我府邸還有事,告辭。」
阿敏臉上笑容越多,道:「好,你去吧,今晚到我府上,我們兄弟暢飲,不醉不歸!」
多爾袞應了一聲,快步離開皇宮,直到他上了馬,打馬走了一陣,這才臉上陰鶩,皺緊眉宇。
多鐸打馬跟在邊上,道:「哥,你怎麼讓阿敏得勢了,他就是親手勒死額娘的人……」
「回去說!」多爾袞臉上也有着急色,有着一絲猙獰,頭上出現一點點冷汗,手裏的馬鞭揮的越來越急。
多鐸一怔,自從他們額娘死後,他還第一次見多爾袞這樣的神色。
多爾袞回了府邸,直接衝進臥房,推開了密室。
多鐸一愣,亦步亦趨的道:「哥,你這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密室,為什麼我不知道?」
多爾袞沒有多說,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