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友元的奏本還沒到京城,前後任閣老的休戰朱栩已經察覺到了。
站在乾清宮閣樓里,望着前方,嘴角勾勒着笑容。
張筠抱着兒子站在他身後,笑聲道「皇上,永寧又跟皇嫂鬧彆扭了,你不去勸勸嗎?」
朱栩手裏抱着茶杯,搖了搖頭,道:「由那丫頭鬧去,等以後嫁了人,不能經常回宮,看她找誰哭去。」
張筠笑着不語,低頭看了眼懷裏熟睡的兒子。
永寧公主已經十五歲了,快要到出嫁的年紀,近來後來時常談論,幾個女人也都在暗暗的尋覓合適的對象。
京城裏年輕俊彥,京城外的才子,不論出身只論人品,都在考察之列。
這些朱栩都知道,沒有急着插手,放下茶杯,看着外面的天氣,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二位閣老能消停,朕也省去大半的心了。」
內閣的微妙氣氛朱栩早就察覺到,這種前後交替帶來的人心浮動在所難免,現在二位閣老能及早收手,也沒白費他的倚重。
張筠抬起頭,眨了眨眼,輕聲道「皇上,聽說,畢閣老對神龍府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神龍府是一個特別的地方,那裏的掌事者更特別布木布泰。
朱栩單手負背,道:「他並不是真要做什麼,而是在表達一種態度。」
張筠不明白,俏臉都是好奇。
這裏面解釋起來太複雜,朱栩言簡意賅的道:「他是在凸顯他的存在感,告訴一些人現在他還是當家做主的。」
張筠似懂非懂的『哦』了聲,忽又道:「皇上,李姐姐近來病了,可有去看過?」
「昨天晚上去看過了。」朱栩道。春夏交替容易感冒,李解語就中招了。
張筠道:「嗯,李姐姐向來寬心,應該不用擔心。海姐姐近來精神頭不錯,煊兒也懂事多了。」
朱栩後宮就這麼幾個女人,但他也不想操心太多,道:「抽空去看看你大伯,如果做生意缺錢了,就從內帑里拿,二百萬以內不用問朕。」
朱栩的內帑現在是很富,各種進項源源不斷,已經有千萬兩之多!
說到這裏,張筠抿了抿嘴,神情拘謹的應道:「是。」
「皇上!」就在這個時候,曹化淳急匆匆跑進來,聲音急切,顧不得禮數,張筠還在,就道:「皇上,姜飛軍來了,有急事。」
朱栩眉頭一動,道:「讓他進來。」
張筠輕輕躬身,道:「臣妾告退。」
姜飛軍與張筠交錯而過,姜飛軍甚至都沒有行禮!
姜飛軍來到朱栩面前,單膝跪地,不等朱栩開口,直接道:「皇上,湖廣那邊急報,孫閣老遭到襲擊,好在侍衛們拼死抵擋,孫閣老並無大礙。」
姜飛軍說的孫閣老,是北上的孫傳庭。
朱栩臉上本來還有些笑容,慢慢的變成了陰沉,眼神里迸射着殺機。
朱栩背着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姜飛軍,語氣冰冷刺骨的道「說具體的。」
姜飛軍看着朱栩的雙腳,直覺面前的人高聳入雲,磅礴壓力滾滾而來,頭上出現絲絲冷汗,道:「回皇上,是在官道上,兩邊不靠,四周密林,叢山。刺客選擇的地點極好,並且是天色將亮,有五十多人,突襲而來。這些人經過嚴密的訓練,進退有度,甚至他們手裏還有火器。孫閣老的侍衛是二十五,都是精銳,火器更好,他們在一個破廟裏守了兩個多時辰,直到有車隊經過,這才退走,但是沒有活口留下,只要不能走的全數服毒自殺,是久經訓練的死士……孫閣老受了輕傷,並無大礙。湖廣巡撫衙門,總督衙門都派人過來,護送孫閣老回京,同時各部門正在查找逃走的刺客。」
朱栩目光閃爍,良久不語。
在這個關頭,有人刺殺孫傳庭,還是一片經過縝密算計,志在必得。
朱栩眯了眯眼,看着姜飛軍道「說你的看法。」
「臣沒有證據……」
姜飛軍還沒有說完就被朱栩打斷,道「不需要證據。」
姜飛軍頭上冷汗更多,咬牙,道「雖然臣不在當場,但根據當地錦衣衛的勘察報告,臣猜測,這些人不是我們明人,可能是倭人。」
朱栩眼神跳動着寒芒,道:「倭人在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