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語出被稱之為樂府雙壁之一的孔雀東南飛,講的是焦仲卿和劉蘭芝之間不離不棄的愛情故事,很顯然,這個時候小球送來這麼一句口信,含義只有一個。
相信她!
朱常洛默默的咀嚼着這四句話,片刻之後方才道。
「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梁永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道。
「回殿下,查過了,這些日子下來,鄭氏的身子骨的確不大好,奴婢派人送過去的東西,秋姑娘應該都用了,不過……」
「不過什麼?」
朱常洛皺眉,道。
「不過奴婢還查到,最近這些日子,敬嬪娘娘常常遣人去冷宮探望鄭氏,每次過去都是秋姑娘親自接待的,不過具體談了些什麼,時間太緊,奴婢還沒查到……」
梁永躊躇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朱常洛神色一斂,旋即在讀變得平靜下來,道。
「本王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吧!」
「是!」
梁永鬆了口氣,恭敬的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只留朱常洛在房間內,眉頭緊緊皺起,口中喃喃着小秋傳來的口信,神色複雜難明。
「殿下,我們接下來去哪?」
半晌,王安探頭進來,謹慎的開口問道。
「去延禧宮!」
朱常洛臉色平靜,揉了揉額頭,道。
時間已經接近正午時分,但是延禧宮中卻並沒有太多人,無他,皇帝此刻不在,這些日子以來,皇帝都是要陪着李太后去用午膳的。
朱常洛也正是特意挑了這個時候過來,畢竟如今的局勢特殊,在摸不清楚情況的時候,還是暫時別跟皇帝見面的好。
「洛兒來了!坐吧!」
出乎意料的是,王皇后似是早就料到朱常洛會過來,早早的備下了兩人份的午膳,眼見得朱常洛跨步進門,笑意盈盈的道。
「多謝母親!」
朱常洛見此情形,心中倒是一安,看來王氏沒有騙他,王皇后的確是沒有將常氏的事情放在心上。
皇家禮儀,食不言寢不語,這一點無論是朱常洛還是王皇后都不會違反,默默的用過了午膳,奉上茶水之後,首先開口的倒是王皇后。
「沉不住氣了?」
王皇后氣定神閒,似笑非笑的望着朱常洛,淡淡的道。
「母親明鑑,兒子這剛一回京,就兩眼一抹黑,聽說宮裏不大太平,這才想着進宮來探望探望母親……」
朱常洛也不避諱,撓了撓頭,實話實說。
不得不說,這些日子下來,他的確是有些着急了,不過離開京師幾個月的時間,朝中宮中便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偏生他摸不清楚底細之下,又不敢貿貿然行動,這種感覺着實難受。
「想來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了,本宮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皇上心中並未有易儲之意……」
王皇后自是知道朱常洛在擔心些什麼,一開口就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不過還沒等朱常洛放下心來,王皇后便又開口道。
「不過壞消息是,慈寧宮中的事情,是皇上授意的!」
「什麼?」
朱常洛差點跳起來,他在過來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唯獨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是朱翊鈞一手安排的。
無他,作為一個皇帝,插手這種宮闈鬥爭,着實是有些跌份。
不過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按理來說,常氏虐待皇子,至少也應該是個貶黜的結果,但是到最後只是個輕輕巧巧的禁足,朱常洛原本以為,是王皇后插手的結果。
但是現在看來,常氏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原因恰恰在朱翊鈞的身上,他自己心裏清楚,什麼虐待皇子都是假話,所以才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來常氏。
還有就是敬嬪,朱常洛自認對她了解頗深,當初她和鄭氏之間的嫌隙,亦是朱常洛一手種下的,但是朱常洛卻忘了,這個女人為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只要能夠得到皇帝的恩寵,她什麼都肯做!
哪怕是替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