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搞掉了和自己作對多年的大敵孫暹,駱思恭可謂是難得的開懷了一次,走出皇城的時候都是面帶笑意的,惹得瞧見的一眾官員都心驚膽戰的,誰見過這位常年陰沉着臉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笑啊,事出反常必為妖,這位不會是又盯上誰了吧?
萬曆朝的錦衣衛雖然低調,可那畢竟是錦衣衛啊,是以一路上見到駱思恭的官員,都離得他遠遠的,不過駱思恭卻是毫不在意,他又不是那等需要靠士林養望的文官,錦衣衛是皇帝的爪牙走狗,若是不讓人害怕,那還能叫錦衣衛嗎?
皇城距離南鎮撫司不遠,確切的說,南鎮撫司就在正陽門內,出了承天門,心情頗佳的駱思恭很快便回到了南鎮撫司。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裏早已經有一個人等着他。
「殿下?」
看着院中一身錦衣的朱常洛,駱思恭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無他,朱常洛的身份太過敏感了,尤其是在這個特殊的時刻,若是被皇帝發現他們有所聯絡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很容易就會聯想到是他和朱常洛合謀在算計東廠,畢竟朱常洛和張誠的不和,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到時候讓孫暹逃過一劫都是輕的,說不準連他自己都要去嘗嘗詔獄刑罰的厲害!
要知道,這偌大的錦衣衛當中,也不儘是他的人啊……
何況還有東廠的番子,時時刻刻的盯着自己……
「呵,駱指揮放心,本王來的隱秘,更是直接找的駱三,無人發現,不過話說回來,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也會怕別人告密不成?」
朱常洛上前兩步,施施然的打趣道。
這監察天下,密奏皇帝可是錦衣衛的老本行,沒想到有一天,駱思恭竟也害怕別人告密……
不過他又不是傻子,駱思恭能夠看得到,他自然也清楚,不過他卻是有非來不可的理由,何況東廠如今恐怕自身難保,哪有工夫管錦衣衛這邊的事情,而若是駱思恭連錦衣衛自己都管不好,那他也就別當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趁早去鳳陽守陵去吧!
「哼,如今事情已經完結,殿下放心,本指揮答應的事情自會做到,至於其他的,殿下身份尊貴,南鎮撫司這等地方,殿下還是少踏足的好!」
駱思恭臉色稍緩,但是口氣卻是不善的很。
無論是他,還是朱常洛,心裏都清楚的很,他們不過是短暫的合作聯手而已,錦衣衛要效忠的是皇帝,若不是這一次駱思恭有把柄握在朱常洛的手中,他恐怕連這等聯手都不會同意。
而現在事情結束,孫暹倒台,他們的聯合自然也就走到盡頭了!
皇帝現在正當年,駱思恭可不想摻和進立儲這檔子事兒里。
「駱指揮可真是翻臉無情,不過本王今天來,只是想取回些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朱常洛搖了搖頭,這等局面他早已想到,倒也不算失望。
他和駱思恭本就是各取所需,甚至於他都懷疑,要不是如今事情尚未完全塵埃落定的話,駱思恭恐怕連原本的承諾也不打算遵守。
至於信用和人品?錦衣衛有這個東西嗎?
一念至此,原本算計隊友的那一點點愧疚也就蕩然無存里。
「本指揮不知道,這南鎮撫司有何東西,竟是屬於殿下的?」
駱思恭的眉頭一皺,卻是被朱常洛鬧糊塗了,這錦衣衛當中,能有什麼朱常洛的東西。、
隨着後者淡淡一笑,抬手指向了一旁被看守嚴密的幾輛大車!
正是今天在北安門從東廠劫回的那批銀子!
駱思恭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
「殿下的胃口未免大了吧!這筆銀兩也敢動心思!」
要知道,這筆銀兩可是在皇帝面前過了數的,就算是朝臣們竭力反對礦稅,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吃到嘴裏的東西哪有吐出來的道理,這筆銀子必須如數的運進皇帝的內庫當中!
別說給朱常洛了,就連駱思恭自己,都不敢動一分一毫,朱常洛竟是把主意打到了這個上面,在駱思恭看來,簡直是自己找死。
看着駱思恭嘲諷的笑容,朱常洛倒是平靜的很,反倒對着一旁的駱三開口道。
「駱三,看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