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正午,但是南鎮撫司的門前依舊是陰冷的很,不同於其他部門的人來人往,這象徵着錦衣衛權柄的南鎮撫司卻是冷清的很。
一輛馬車悠悠蕩蕩,在一干騎士的護衛下,緩緩停在了南鎮撫司的門口。
「稟告你家指揮使大人,壽王殿下來訪!」
衣着不凡的小廝走上前去,對着守衛的兩個小校說道,後者看着這番陣仗,也是連忙跑了進去。
朱常洛下了馬車,淡定的站在門口,等着駱思恭出迎,絲毫沒有上次來的時候那般低調。
隨着張位的離去,皇帝的詔命也傳遍了天下,他這個保定郡王,也正式變成了勛貴中最高等級的親王頭銜,封號壽王!
當然,這也象徵着朱常洛離京的時日並不遠了,在離開之前,這駱思恭是必須要見一見的……
「錦衣衛指揮同知駱思恭,見過壽王殿下!」
不多時,一身飛魚服的駱思恭就從大門走了出來,禮節倒是恭恭敬敬,只是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之意。
若是郡王的話,他尚能等閒視之,但是朱常洛現在晉位親王,不管怎麼樣,駱思恭面子上都要做足的!
進了大堂當中,這一次卻是不分主次,兩人相對而坐,待得有小廝將兩杯清茶奉上,這大堂當中也就只剩下駱思恭和朱常洛,還有駱三駱四,王安這幾個人了,其餘的閒雜人等卻是被屏退了。
「壽王殿下蒞臨南鎮撫司,不知有何指教?」
駱思恭直接連寒暄也省了,繃着個臉,客氣中帶着疏離。
他對於朱常洛可沒什麼好印象,且不說上一次自己被他莫名其妙的坑了一把,便是原本的合作當中,也僅僅是合作而已,雖然如今朱常洛進軍儲位的勢頭猛地很,但是別說一個儲君候選人了,即便是真正的儲君,也和錦衣衛扯不上什麼關係,所以駱思恭也懶得多說什麼,直接了當的便開口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駱指揮使這裏坐坐嗎?好歹我們也是老交情了,駱指揮使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本王吧!」
朱常洛倒是一臉無辜,仿佛沒有聽出駱思恭口中的逐客之意,施施然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方才說道。
倒是駱思恭看見他這副表情就來氣,上一次朱常洛對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生生的坑走了他整整三十萬兩銀子,可讓他心疼了好一陣子。
「殿下說笑了,南鎮撫司乃是錦衣衛辦公之地,並非何人的私宅,殿下若要找人敘舊,還請散衙之後另尋時間,本官要事纏身,恕難奉陪!還有,本官如今乃是戴罪之身,南鎮撫司如今只有指揮同知,無有指揮使,尚請殿下不要叫錯!」
駱思恭端起茶杯,繃着一張撲克臉,一副公事公辦的神色,端起茶杯這就要趕人了。
倒是朱常洛仍舊淡定的很,放下茶杯悠悠的說道。
「本來我還想告訴駱指揮一件攸關錦衣衛生死存亡的大秘密,既然駱指揮不想聽,那本王就不多贅言了!」
雖然口中說着如此,但是朱常洛的屁股卻是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他就不相信駱思恭連這等事情都不感興趣。
而駱思恭也的確不複方才的疏離,神色一凜,眼中閃出一絲譏諷,冷笑道。
「殿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壽王,平安府,南直隸,殿下的手筆和雄心果真是大的很,只是錦衣衛向來不涉儲位之爭,殿下來找我,怕是打錯了主意!」
駱思恭當然清楚朱常洛今天來幹嘛!
這些天朝堂當中的局勢動盪同樣落在他的眼中,但是卻沒有人比他更加感到心驚肉跳,甚至於朝局的每一次變化,駱思恭都要感到震驚一次,而這一切的根源,就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
南直隸是什麼地方,駱思恭清楚的很,江南水鄉,吳儂軟語,是整個大明朝最繁華的都市,若是說順天府是整個大明朝的政治中心,那麼應天府就是當之無愧的經濟中心!
這等地方,最是適合蟄伏培養勢力,尤其是,有了太祖舊制之時的藩王權力,恐怕不出數年,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就會有一股連自己也難以忽視的朝堂勢力……
而駱思恭則是在朝局之外,一步步的看着皇帝和朝臣撲向朱常洛的口袋當中,甚至沾沾自喜,不
第一百三十七章再訪南鎮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