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王家父子,就連混混沌沌就被朱常洛帶走的沈安邦也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從今天起,自己的莊家就換了,只是這個新莊家不僅身份硬扎,貌似脾氣也很硬扎,至少作為一個純粹的商人,沈安邦對於朱常洛方才的舉動是不怎麼贊同的。
「殿下,我,不,草民……」
坐在馬車上,沈安邦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想要開口說話,但是才方一張口,就露了怯。
「沈掌柜,我現在應該能夠如此叫你了!既然國舅爺將恒隆交給了我,那以後你我就是自己人了,不必如此緊張,昨天在慶豐酒樓里,本王見到的沈安邦,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朱常洛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能夠給沈安邦帶來這麼大的壓力,無奈之下,也只好如此寬慰道。
其實這也不怪沈安邦,他和張素功不同,即便是恒隆鼎盛之時,也不過是朝中一位大佬的旁系偏房,別說見到大佬的面了,平時大概只能聽聽名字。
後來大了些,家中遭逢大變,他四處求告無門,接觸最大的官,也不過是順天府尹,現在猛然間告訴他,自己面前坐的是皇長子殿下,若是不局促不安,才是不正常。
不過能夠被朱常洛看重,沈安邦自然不是常人,深吸口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色已然恢復了平靜。
「沈某多謝殿下青眼,以後定當盡心竭力,替殿下將異地匯兌的事務處理妥當!」
他不是傻子,能夠看出來,朱常洛從永年伯手中討來恒隆是欠了人情的,而從此以後,他也就不用再受永年伯府的掣肘,而朱常洛幫他做到這等地步,肯定不會是單純好心。
想來想去,他能夠被看上的地方,也就無非是經營錢莊的手段了!
加上昨日提到的異地匯兌,沈安邦很容易就明白了朱常洛的用意。
「這才是我認識的沈兄弟嘛!」
朱常洛哈哈一笑,拍了拍沈安邦的肩膀說道。
「既然如今我負責恒隆錢莊,那就麻煩沈兄弟將恒隆的具體情況跟我說說吧,我想你今天總不會是無緣無故到這永年伯府來的吧……」
眼見得沈安邦褪去了方才的緊張不安,重新變成了原本的自信商人,朱常洛心中大快,隨口問道。
不料後者聽聞此話之後,卻是臉色大變,一時之間,讓朱常洛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他不會一語中的,恒隆真的惹出什麼麻煩了吧!
「殿下容稟,恒隆如今正是生死危機之時,還請殿下出手!」
沈安邦方才光顧着震驚朱常洛的身份了,差點把正事忘了,他今天可不是白白過來的,若非緊急之事,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直接就登門了。
朱常洛吞了口唾沫,心中哀嚎一聲,果然人不能太過得意,否則老天都看不過去……
不過面色上卻是分毫不露,淡淡的說道。
「無妨,沈兄弟且慢慢細說,一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想起朱常洛的身份,沈安邦面色稍安,嘆了口氣,開始說起了最近恒隆的現狀。
說起來,恒隆的歷史遠比當初張素功所說的要複雜的多,若是論商場中的底蘊和手段,沈安邦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但是無奈的是,在這京師當中,重要的永遠不是商場上的手段,而是背後的靠山。
所謂的公平競爭,永遠是建立在雙方的實力相當的情況下的。
所以在當初恒隆背後的那位老大人致仕之後,恒隆的地位很快就被新近崛起的盛隆所替代了,不僅如此,盛隆仗着自己的後台極硬,打壓併購了京師的不少錢莊,而恒隆作為曾經的龍頭老大,更是他們的重點所在。
所幸沈安邦四處奔走之下,終於搭上了王棟,這才緩和了過來,經過沈安邦只是沒想到的是,就在幾天之前,盛隆突然之間將火力對準了恒隆,開始的時候還是正常的手段,沈安邦尚且能夠招架的住,但是後來他們越來越過分,有些手段已經超出了商場手段的範疇……
無奈之下,沈安邦才想起了來永年伯府求助。
「壞規矩的做法?比如呢?」
朱常洛的眼神一凜,他倒是沒想到,沈安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