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再次瞌了一個響頭,朗聲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蘇柏謝晚了!」
「使不得,使不得。」玄虛推開柏凌,單手扶起蘇柏,言語中頗多感觸:「看來我沒有救錯人,你有這樣的心性,實在是難得,知恩記恩,我沒有白救你。」
「道長……」蘇柏眼圈有些紅了。
「好孩子,此事莫要再謝了,你心中記得,我就很欣慰了,不了,不了。」玄虛道長回頭看着房子,這麼些年了,上面落滿了灰塵,角落裏全是蜘蛛網,兩扇木門也不像個樣子了,柏凌道:「這房子這麼久了,必須得好好修葺一番,否則,怎麼住啊,蘇柏,你叫岳青他們上來幫忙,帶油漆上來,還有工具,總之可以派上用場的都帶上來。」
岳青與崔穎上來的時候,房子已經被打掃了一遍,塵土不見,顯得清亮了不少,只是破敗依舊,岳青與崔穎也趕緊加入了戰局,這地方原本就不大,東西兩間廂房,加上廚房茅房和正堂一間,一個的院子,院子裏已經是雜草叢生,柏凌已經將它們清除掉,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岳青將那些灰燼移出去,看到屋子後面的墳包,愣了一下,他看着墳包,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掏出手機打給老爸岳白:「爸,您師父的墳墓是在屋子的後面?」
「是,怎麼了?」岳白一隻手握着畫筆,一隻手握着手機:「有事快,我忙着呢。」
「你有多久沒回去那個地方拜祭了?」
岳青的話讓岳白一愣,隨即道:「將師父的墳修葺過後,我就再沒有上過山了,不是爸沒良心,當年受到的震撼實在太強烈了。」
「爸,那屋子是不是在山腰上,墳就在屋後,墳後就是懸崖,還有,墳前立了一塊無字的石碑?」
岳青一完,岳白就傻眼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現在就站在這墳的面前。」岳青道:「爸,這地方現在是玄虛道長住着。」
電話那頭的岳白尚沒有話,院子裏就傳來了一聲尖叫,岳青匆忙地道:「爸,我回頭再和你。」
岳青來到院子裏,看到院子裏被挖開了一個洞,一根腿骨已經露出來,院子裏充斥着腐臭的味道,剛才尖叫的是柏凌,她嚇得花容失色,此時正緊緊地揪着蘇柏的胳膊,崔穎膽子大,還在繼續挖着,直至讓整具屍骨完全露出來, 岳青道:「怎麼想起來挖開這裏?」
「伯母院子裏太荒蕪了,平整一下,把這顆枯了的老樹移走,等年後再種上顆新的,誰知道這一挖,就挖出來這個。」崔穎朝地上指了一下,同時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具屍骨完全腐化了,衣服浸泡在屍液中,也無法完全遮擋住這具屍骨,玄虛道長突然變下身去,撿起一根樹枝,將泥土翻了起來,又心翼翼地在從中擇出一東西來,放在手上捏了捏,又聞了聞:「是糟糠。」
所謂糟糠其實就是米糠,有些地方把酒糠也叫做糟糠,這些糟糠是在屍骨的頭骨附近發現的,玄虛道長道:「莫不是以糟糠塞口,讓他死後做了鬼也不能言語?」
岳青知道這種方法,有些通得法術的人,在殺死對方以後,為免其成鬼以後申冤,在其死後,魂魄尚未離體時,便以發遮面,以糟糠塞口,這樣就算三魂七魄離體,也是口不能言,生前的冤屈只能藏在肚子裏,這樣的鬼,才叫真正的枉死鬼!
「看來,我與這具屍體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鄰居啊。」玄虛道長道:「屍體完全腐化,年頭可不短了,我離開這裏也接近二十年了,這屍骨恐怕還要早。」
「要通知高明遠過來嗎?」蘇柏問道。
岳青道:「九死一生案雖然已經了了,兇手已經抓到,可是不要忘記了,還有一樁九屍案,兇手顯然就是面具男,可是一沒證據,二來,那人高深叵測,我們也逮不住他,高明遠眼下的情況並不好過,這是幾十年前的屍骸了,我看,就不要再讓他多一樁煩惱了。」
「也是。」崔穎贊同道。
玄虛道長道:「這人死後被堵了口,殺他的人定然是懂得方術的。」
幾人將那具屍骨抬到一邊去,先將那坑埋了,將枯樹根移走,蘇柏眼尖,看到地下還有個物件,從泥里摳出來,抹去上面的泥:「這是一枚印章。」
而且還是雞血石的,上面刻着的是人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