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被你們連累,你可不要弄錯了。」白墨軒的話一出,戴傑麗的臉色立刻陰沉下去,她極少欠人情,更鮮少被人如此奚落。
「他話就是這個樣子,你生氣是因為你對他不了解。」蘇柏一頭栽到地上,有氣無力地道:「要真和他生氣,九條命都不夠被氣死的。」
白墨軒一腳踢在蘇柏的腿上:「少廢話。」
「看到沒有,對同伴,也下得了狠手,這才是白墨軒。」不過蘇柏馬上奇怪起來,作為女人,不認識白墨軒?「那個,戴姐,請問一下,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
「就在今天,我剛剛知道他的名字。」
蘇柏居然覺得痛快,風靡萬千女性的白墨軒,今天突然撞上了鐵板,他樂不可支,崔穎拍了一下他的頭:「什麼時候了,剛剛撿了一條命出來,你還有心情樂。」
「我高興不就是因為我們還活着嘛。」蘇柏道:「我看我們要生火了,又餓,又渴。」
老三已經帶人去搜集了,這池子散發出一股怪味,熏得很,眾人又擔心那白毛怪去而復返,打算離這裏遠遠的,正好老三發現了一處可供休息的場所,眾人一番收拾,就轉移了陣地,他們猜得沒有錯,他們已經下來到最底部,向前走約四十米,就能夠走出這座山了,只是折騰了這一天下來,天色已經暗下來,衣服也濕透了,眼下也只有先窩在這裏了。
為了照顧兩名僅有的女性,老三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又生了火,讓崔穎和戴傑麗在那裏換衣服,烤火,戴傑麗和崔穎都是性情豪爽的人,過去後,立刻脫下身上潮濕的衣服,鋪在離火堆最近的石頭上,石頭已被火烤熱,衣服一放上去,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一股白煙冒了出來。
崔穎的目光落在戴傑麗的背上,她的皮膚並不算好,有些粗糙,畢竟從事過特種行業,經受風吹雨打和嚴酷的訓練,可是,這條疤痕也太誇張了……
那條扭曲的疤痕從戴傑麗的後頸一直延伸到腰間,疤痕的形狀不工整,像是鋸子鋸出來的,當初皮肉一定朝外翻開過,現在也沒有長攏,傷口與正常皮膚的顏色截然不同,相當觸目,注意到崔穎的目光,又看着崔穎不算白皙但嫩滑的皮膚,戴傑麗笑道:「怎麼,嚇到了?」
「其實聯想到你的職業,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可惜。」崔穎實話實。
戴傑麗的眼神迷離起來,她喃喃道:「同樣的話,有一個人也過。」
崔穎趁戴傑麗的心理防備沒有那麼深,馬上開口問道:「其實戴姐什麼會來到這裏呢,這裏似乎並沒有值得研究的東西。」
「當然有。」戴傑麗道:「不過作為交換,我想知道你們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但崔穎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想你願意與我們合流,無非是因為白墨軒和岳青吧。」
「家的想像力都很豐富。」戴傑麗笑道:「不過,你的想法倒是很合理,遇上一些不合理的事情,總要找不合理的人來解決,他們兩個就是。」
「對啊,和不合理的人在一起,做的總是不合理的事情,不知道戴姐一行人,是否也是這樣?」崔穎的犀利讓戴傑麗收起了笑容,但崔穎馬上笑道:「開個玩笑而已,這算是我們文字工作者的幽默。」
兩人現在還赤身相對,戴傑麗掏出衣服穿上,竟然又是一身高領騎馬裝,是為了掩蓋脖頸上的疤痕吧,她沖崔穎笑道:「我看我們還是早出去吧,省得那群男人多想。」
一無所獲,這個女人的嘴巴比想像中還要牢,目送戴傑麗離開,崔穎才不急不緩地穿上衣服,眼前的戴傑麗果真是這個名字的主人嗎?崔穎從背包里掏出手機,防水背包,防水外殼,手機躺在裏面安然無恙,崔穎找出一個號碼來,迅速地發了一條短訊過去,然後刪除,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走出去。
崔穎濕發的樣子,比平時要楚楚動人地多,岳青抬頭看了一眼,馬上低下頭去,最近他也知道,自己和崔穎話越來越少了,蘇柏嘻笑道:「姐,你要是平時也是這個樣子,估計也能夠迷倒不少男人了,不過你現在就挺有殺傷力的。」
「怎麼,是在側面誇獎你的那位初戀情人麼?聽你,那可是羞答答的一朵含羞草,只要想想,你心裏也心花怒放了吧?」崔穎沒好氣地反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