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走到車子旁邊,想伸手開門,又有些猶豫。
最後,反倒是車裏的人先說的話。
不過不算好聽。
&想上來就滾。」
弦歌覺得但凡自己還有一點點氣節,就應當扭頭就走,可走了以後呢?她欠他的,始終都是欠了,遲早是要還的,也許累積得太多,以後就還不了了。
再說,她也是真有話要跟他說。
車上冷氣很足,上了車,弦歌忍不住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裴謙蹙眉。
他是最受不了別的口水在他身邊起飛的。
弦歌有點抱歉,但這一次,她確實不是故意的。
又坐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有說話。
對弦歌而言,能在這樣狼狽的晚上看到他,要說心裏沒有一絲感動是不可能的。
可感動,對他們兩人而言,就確實是多餘的。
在這一點的認識上,裴謙同弦歌的想法似乎完全一致,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冷淡地扔到了弦歌身邊,「楚禕出差了,是他讓我過來的,聞小姐可千萬不要多想。」
弦歌沒有在意那隻手機,而是一瞬間,收起了自己臉上那些不必要的情緒。
&先生希望我不多想什麼?比如,那個看上去寒磣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鄭太太,到底是怎樣神通廣大地找到我的酒店,我的房間,撒潑取鬧的?」
裴謙扭頭,又回頭,唇角一勾。
不是諷刺,是輕視。
好像在說,你以為你是誰?值得我花心思算計?
真是讓人無法忍受的高高在上。
&管怎麼說,今晚多謝…」
&小姐真是好本事,才剛一回來,就鬧出這麼驚心動魄的大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畢竟,一個男人為了你被發配,另一個男人更慘,現在還睡在醫院動彈不得,這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辦得到的。」
裴謙譏誚道。
弦歌無謂地將手搭在了車門上,「如果你要找人打嘴仗,建議你回去找你的趙小姐。」
然而,門沒有被打開。
右手被強有力地往後一拉,弦歌重重地跌回車座,真皮座椅很軟,但她仍然只覺得全身骨頭瞬間移位了一般。
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手勁兒。
他寬闊而冷硬的身子,頃刻壓了下來,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弦歌怒目而視,沒有用,他的唇舌已經在她脖勁處游移,根本不曾看她。
&小姐,要不要試試在公安局門口?我們還從來沒試過,一定很刺激,對吧。」他說。
過往那些畫面,伴隨着裴謙有意無意的提醒變得分外清晰。
她跟他,曾經那樣的合拍,合拍到,她都快以為,這世界上除了彼此,誰都不行。
不過是自欺欺人。
弦歌當然可以大聲呼叫,只是且不說賓利的隔音效果有多牛逼,現在已經是凌晨,路上根本沒有幾個人,公安局又還有一段距離,弦歌真心不認為自己有求救成功的機會。
如果沒有人能救她,她的叫喚不過是助興。
動手?
弦歌太了解裴謙什麼戰鬥力了。
如果不想死的更慘,順從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激嗎,我不覺得。」弦歌冷靜下來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做得多了,就不覺得刺激了。」她就不相信,這樣裴謙還願意要她。
&嗎?」
裴謙一口咬在了弦歌精緻地鎖骨上,留下齒痕。
&弦歌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裴謙又舔了舔他的作品,十分滿足,「寶貝,你叫/床的聲音,還跟以前一樣棒。」
弦歌抓住機會,狠狠地踹了裴謙一腳,正中他胸口。
然而,常年的鍛煉,讓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已經變得硬朗結實。
她那一腳,正是花拳繡腿。
弦歌只恨自己今天穿得是運動鞋,若是平日的細高跟,非得把他胸口戳個窟窿不可。
白嫩地腳踝被他放在手心把玩,弦歌不甘心地又踢了一腳,命運相同。
再過一會兒,修長的腿被分開。
裴謙重新覆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