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幢弦歌親手設計的別墅什麼都好,除了一點,那就是整棟房子只做了外牆隔音。
這意思是什麼呢?
意思就是,別墅里的人哪怕叫/床聲音超過100分貝,別墅外的人也聽不到絲毫動靜,但對於同在別墅里的人,那感受就只能用一個銷/魂/蝕/骨來形容了…
這是當初設計時,裴謙提出的唯一要求。
裴先生趣味獨特。
由此,裴謙剛剛在門口鬧出的動靜,清清楚楚落到了弦歌耳朵里。
隨後,巨大的關門聲出來。如果弦歌猜的不錯,趙小姐此刻正被他壓在床上或者牆上,撕開衣服,狠狠蹂>
裴先生平日裏光風霽月,總給人一副波瀾不驚的謙謙君子樣。
但興頭起,君子變野獸,誰都擋不住,這檔子事兒,他可沒什麼耐性。
弦歌默默為那弱不經風的趙小姐點了一支蠟。
弦歌朝四周瞟了一眼,房間的佈置一切如故,書櫃裏的書,旁邊的畫架,甚至連窗簾的顏色,單人床上的床單花色都沒有改變。
一切,都仿佛她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依裴謙的性格,她還以為他會讓人把這些玩意兒一次性全部清理掉…
可見,他懶到了什麼地步。
當然,也可能是不在意。
誰管得着呢。
對面房間傳來女人的嗚咽,以及花瓶落地的聲音。
弦歌擦了擦手心裏的汗,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里什麼都有,包括她喜歡的粉色hellokitty浴巾。
花灑打開,嘩嘩地熱水流下,弦歌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佛手柑地香氣,悠遠清甜。
一片氤氳中,弦歌忍不住抬頭,看着大理石牆壁上鑲嵌着手持弓箭的小天使,赤/裸着的愛神,充滿挑逗和欲望的,交纏着的男男女女。耳畔傳來趙如夏野貓似的叫聲,一絲一絲地,溫柔妖嬈。一聲一聲,熱情似火。
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弦歌有些發熱,有些煩躁,順手關掉了熱水閥門。
她閉上眼,抬頭,虔誠得像一個忠誠的信徒。冰冷的水流潺潺留下,從頭頂,到喉嚨,經過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滑到腳尖。
寒氣蔓延。
順服多了。
裴謙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才會在讓她再度住進1號別墅?是為了告訴她,這間房子,跟她這個人一樣,對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過去,還是要讓她清清楚楚的明白,這別墅的女主人,早已不是她了…
可真是多此一舉。
弦歌關掉水,睜開眼,鏡子裏的自己,狼狽得像個瘋子。
四下俱靜,水滴從她發梢低落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等等,鏡像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鏡子的弦歌不斷的膨脹膨脹,忽地,就變成了兩個人,兩個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女人。瀰漫地霧氣讓弦歌看不清她們的樣子,只有那吵架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刺耳。
&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她不會死。」
&果不是你,他們還會是好兄弟,是你害死他的,是你…」
弦歌只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冷顫,忍無可忍之時,她衝到鏡子前,一遍一遍擦着水霧,拼命地想看清楚鏡子裏的人。
水霧沒了,鏡子出現的人還是自己,一個滿身是血,遍體鱗傷的自己…
&
弦歌被嚇到了,抱着頭,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聲。
爾後,應聲倒地。
恍惚中,弦歌看到有人在拍打着浴室的門,聽到有人在大聲叫着她的名字,宋弦歌,宋弦歌,你給我出來…不要再給我玩什麼花樣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關心…
那聲音太過好聽,好聽得弦歌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一道白光,出現在浴室門口。
她的手臂卻無力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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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她睜開眼睛,滿目蒼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扭頭,白色的窗簾外面,白白的天空。
白色的陽光有點晃眼。
小穗坐在一邊打盹,懶惰的丫頭,弦歌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