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光,直照進心房,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誰,在徘徊。
趁着月色,方緣再次往仙女峰上行,想要到達最高峰,去和月亮說句話:幫我捎個信,告訴遠在地球的他(她),我在想他(她)。(無關風月,就是想念親人朋友)
當然,另一方面,方緣想要碰運氣,看看那個身影,還是否在山巔靜靜地凝望月光。
其實,自從那一眼之後,很多個夜晚,方緣都會靜靜地靠近仙女峰頂,然後失望而歸。
但是今晚不同,與那天一樣,今晚是月圓之夜,傳聞是一個月間天地陰氣最盛之時,將會出現狼……呸,說什麼呢!月圓之夜,正如一首絕美的宋詞《水調歌頭》所描述的情和景,正是思念遠方親人的不眠之夜,那個她,也應該如此吧?
上山的路必然經過師尊的樓閣,只是方緣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倒也沒被發現。今晚的樓閣燈火略顯昏暗,透出窗子的光不比往日明亮。
「這小不點那麼早就睡了?」方緣心想,手腳放的更輕了。倒不是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師尊,只是越靠近峰頂他的心就越忐忑,怕驚跑了伊人。而他,哪怕只需要遠遠的看着她的背影,那就足夠了。
「七歲那年抓住了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十七歲那年吻過她的臉,以為和她能永遠。」多麼美好而傷感的歌詞,青澀稚嫩的青春在天真無暇地表達着。可惜,那都跟方緣無關。
2080年代,沒有人願意和窮且沒潛力的人在一起,愛情?算了吧,那不是學業不濟,靈值只有1的窮三代能夠擁有的。
對於方緣來說,歌詞應該是「七歲那年油炸了好多蟬,以為能吃掉夏天;十七歲那年和她拜把子,以為和她能搞.基。」是的,除了爺爺奶奶的疼愛,方緣剩下的就只有友情和他認可的兄弟之情,包括和班上幾個活躍的女生。
可是那次月圓之夜,方緣第一次感受到觸電,儘管是一個背影,卻帶着十萬伏特電壓,無聲無息的瞬間轟擊了他的心靈。
如果說「心如鹿撞」是形容一般人的傾慕和愛戀感覺,那麼方緣估計,自己心裏大概有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多麼忐忑啊!
小心,再小心;接近,再接近。
方緣探出了頭,終於看到了峰頂上……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純白色的廣袖流仙裙,隨着山風飄拂,一頭及腰長發如瀑布一樣,卻隨意垂在身後,任由清風將其吹起,搖曳披散。隨之散發的,是一份寂寞的,冰涼的感覺,像經歷了太多孤獨的無助和委屈。
她,仍舊是靜靜地凝望月光,入了神一樣的,並沒有發現,身後的他在靜靜地凝視她的背影。
就這麼,她凝望月,他凝望她。
許久許久,久到這一幕仿佛將要靜止的時候,她轉過身。沒有意外,她看着他,對視着他的目光,感受着那份真誠和熾熱,她微微一笑,卻帶着些許苦澀和悽美,更有自嘲和諷刺。
且說方緣保持一個姿勢實在太久了,周身都酸麻了,可是他不願移動,不願錯過能見到她的每一秒。可是,他卻又更不敢有任何行動,生怕接下來的一切會支離破碎,自己所希望的會虛無縹緲。
是的,他是懦弱的。在他自己所認為的愛面前,他很懦弱,很小心翼翼,很害怕失去。直到,她轉過身,他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正面。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詩經裏面的描述,方緣一直覺得是傳說。世界上真有如此動人絕色嗎?可是現在,他覺得寥寥幾句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或許是被驚艷震撼,方緣並沒有發現她笑容裏面的複雜情感。那只是一個單純的笑吧?啊!她笑了!
方緣這次倒是沒有急於開口,而是繼續凝視着她,用他真誠灼熱的目光看着她的眼睛,沒有絲毫退縮和閃躲。反而,他也微微揚起嘴角,帶着溫暖的微笑,他決定豁出去了。
兩軍對峙,拼的是持久力。更何況,她似乎無心比拼,不一會,原本冷清平靜的臉頰被那一雙灼熱的目光烘得升起一絲紅粉,她率先開口了,聲音依舊的涼的,但至少不太冷。她說道:「你這登徒浪子,為何一直盯着我?」
「沒有啊,我只是在看風景。」方緣隨口回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