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群雄全都是一方豪傑,如果是別人這般質問他們,他們肯定要拔刀相向,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現在說這話的卻是知世郎王薄,對於在座眾人來說,王薄不僅僅是聲望高,更重要的,是對他們所有人都有恩!群雄最講究的,那就是一個義字當頭,對於王薄的呵斥,他們也只能低頭領受。
張金稱也是立馬從自己的座位上下來,快步走到王薄面前,恭恭敬敬地對王薄行禮說道:「王公!請上座!」張金稱雖然有野心,但對王薄卻不敢有絲毫不敬,論資格,他當初可是王薄的馬仔呢!
對於張金稱的客套,王薄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裏是高雞泊,張兄弟是主,王某是客,王某豈能坐主席?張兄弟不用客氣,我與眾兄弟一塊坐就是了!」說完,王薄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將椅子上的殘餘碎片抹去,自己就這麼坐了下來。而先前出手分開群雄的那五名高手也是站成一列,立在王薄的身後。
見到王薄不肯上座,張金稱也是有些尷尬,不過也不好強求,隨即張金稱也沒有回到主席去坐,而是學着王薄一樣,在下面找了個位置坐下。隨着王薄的目光一掃,群雄們也都是各自訕訕退回了各自的位置落座。入座之後,張金稱小心翼翼地對王薄說道:「本以為王公不會來此,所以也沒有等王公,還請王公見諒!」
王薄擺了擺手,並不怎麼在意,說道:「不妨事,本來王某也的確是沒有餘力來此!去年齊郡一戰,王某的兵馬被那張須陀打得沒剩多少了!竇將軍!過不了多久,說不定我還有可能會前往清河尋求東海公的庇護!」對於自己的窘迫情況,王薄倒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群雄聽完王薄的話,反倒沒有因此而輕視王薄,心中對王薄的氣度那也是越發敬仰。
竇建德連忙是站起身,對王薄抱拳一禮,說道:「王公若肯到清河,那某代表東海公自是無任歡迎!」
王薄也是拱了拱手,高士達一直吞併於清河一帶,乃是北方豪傑,去年也未參加王薄的聯軍,王薄自是沒有恩惠與高士達,所以說話間也是多了不少客套。和竇建德客套之後,王薄隨即又是對群雄說道:「剛剛王某也說了,自從去年與張須陀一戰之後,我的大軍損失極大,已經被逐出長白山,如今正在考慮前往別處落腳。以這等實力,本來自是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次的聯軍,但在此之前,王某得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消息,特地前來通知諸位兄弟!」
能夠讓王薄如此慎重其事地趕來,這個消息肯定不小,所以聽得王薄這麼一說,群雄全都把耳朵給豎了起來,不敢漏過一個字。而王薄也是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一直屯兵在蹲狗山的左孝友,被張須陀大軍圍困在蹲狗山近半個月,已經在三天前投降了!」
&王薄說出這個消息之後,頓時整個大廳內除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就再無別的響動了,所有人都是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薄。王薄口中的左孝友,那是今年剛剛揭竿而起的一路盜匪,雖然起義的時間不長,但手下的兵馬卻是很多,聽說都已經超過十萬之眾了!本來高士達和張金稱這次組建聯軍,有意將左孝友給拉進來,但派往的使者卻是一點音訊都沒有,還以為是左孝友不肯來呢,卻沒想到竟然投降了!
&是張須陀!」張金稱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他這句話也是引得在座群雄一聲聲咒罵,在場的眾人,除了遠在清河的竇建德之外,無一例外,全都吃過張須陀的苦頭。他們對張須陀,那是又怕又恨,恨不得將張須陀剝皮割骨,又怕張須陀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竇建德雖然沒有和張須陀交過手,但也聽說過張須陀的威名,對張須陀那是萬萬不敢小覷的。現在得知左孝友投降,竇建德的眉頭不由得一皺,當即便是對王薄說道:「王公!我聽聞那左孝友手下兵馬有十萬之眾,他這一投降,豈不是大大地增強了張須陀的實力嗎?」。
竇建德這麼一說,群雄這才反應過來,對啊!本來張須陀手下的大軍就已經是十分驍勇善戰,現在再加上左孝友的那十萬之眾,那張須陀豈不是更厲害了?這個沒種的左孝友,簡直就是害人不淺啊!沒事你投降什麼啊!
聽得群雄的低聲咒罵,王薄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左孝友手下那所謂的十萬之眾,也只是誇大之詞,他真正的兵馬恐怕也只有五萬左右,刨去和張須陀對持半個多月,
第七十話 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