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來推斷,這些天浴室有人居住。」背着光堵在艙門前的特里頓準將神色看不分明,低沉聲線里卻帶着些怒意,「他被羈押在浴室里,那些混蛋。」
隨着他話音落下,現場氣氛變得壓抑。
特里頓準將的答案令得大家的臉色都變得不是很好,因為軍艦里空間緊張,即使將領單獨住艙也狹隘得很,浴室…更是連轉身都困難。
住艙格局實際上相差無幾,浴室,我那間的浴室就幾樣東西,一角固定在牆上的立式沐浴噴頭,一個漱洗池,一個抽水馬桶,剩下空位相當欠缺。
一個成年男子睡在浴室?
安靜片刻,我往前邁出一步,「能進去看看嗎?」
&本就要交給你啊~」特里頓準將走出住艙,側身,讓出一個空隙,眉宇間的冷峻稍微緩和下來,「要不是你這姑娘出人意料,那人怕是死得不明不白。」
閉了閉眼睛,我朝住艙走幾步,經過特里頓準將時,啞聲說道,「如果我快一點,他或許能活下來,所以…別誇我。」
我擔不起讚譽。
那可憐人死了。
………
眼角余光中,特里頓準將神色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瞥過來的目光意味難明。
收回視線,一腳邁進住艙,隨後我就被一股…實在不知怎麼形容的氣味噎得胸口一堵。
象什麼生食曝露在常溫又不透風的室內,經過一段時間發酵,形成一種叫人不舒服的味道,淡淡的刺鼻與腐臭。
忍不住偏過臉,悶悶咳嗽幾聲,我皺了皺眉,腳下不停往裏走。
都姆茲前宰相住艙格局與兩位同窗那間相差無幾,只是裏邊佈置奢華許多,雖然只是寥寥幾樣家具,金絲描畫與細緻雕工,無一不在彰顯它們的價格。
地上還鋪着織毯,連環纏枝紋樣,綿綿軟軟踩上去能沒過腳背,材質不明的織毯吸收雜音,令人行進間消無聲息。
此刻靠海外牆圓型玻璃窗被推開,灌入的海風在室內淺淺盤旋,只不過成效不彰,那股微妙氣味如跗骨之蛆,無處不在。
先前進入兩名衛兵站在艙室一角,我看了神色平靜的兩位海兵一眼,隨後朝着浴室走,心裏多少有些佩服他們的忍耐力。
特里頓準將也是,居然面不改色。
這味道來源我知道,不外乎室內中央部分,織毯上那一大片污黑穢漬造成,那些痕跡恐怕是巴古阿斷成兩截的軀體流出來的血,呃~或許還有一點殘骸?
前宰相死去後,海軍就密封這處艙室,並且特里頓準將要求保持原樣,也就是說裏邊連消毒都沒有,經過些天醞釀,味道自然不是非常好。
………
推開虛掩的浴室門,我站在門外,粗粗掃過一眼,裏邊情況與外邊截然不同,如果說住艙奢靡華麗,浴室就是破舊簡陋。
似乎連清掃都懶得,沒看到垃圾雜物,就是一眼過去明顯象個關押人的地方。
布在天花板的通水管上扣住一根鐵鏈,下端連接一個環形鐐銬,按照長度來看,鎖着的人夠不到浴室門,甚至漱洗池也…
眯了眯眼睛,我大概明白為什麼特里頓準將會生氣,關押在浴室的人連水都喝不上,鐵鏈長度導致他根本沒辦法正常喝水,如果口渴只能用噴淋浴頭,或者…
&些混蛋把人象牲口一樣拴着。」特里頓準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一次音色里透出明顯的慍怒,「巴古阿簡直死有餘辜!」
回過頭,我看了神色陰沉的特里頓準將一眼,抿了抿嘴角,「找到的東西呢?」
&怎麼知道?」他怔了怔,眉梢挑高少許,似乎是想了想,眼底滑過一絲狡獪,復又痞賴的笑道,「如果能猜出從哪裏找到,我許你一件事,怎麼樣?」
我眼角微微一抽,被這男人忽如其來的…呃~孩子氣默默的雷了下,隨後伸出手,掌心朝上,「馬桶抽水箱裏。」
給出答案,攤開在半空的手指勾了勾,我又好心的解釋給他聽,「按照距離他勉強夠得着那裏,也只有那裏能藏東西。」
浴室這么小,一眼過去一目了然,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問麼?
………
隔了一會兒,
26.第二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