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老大……我好餓啊!給我口吃的!」老頭坐在窗戶前面,面色如蠟,力氣只夠扶着窗台坐起來,滿臉的皺紋都在顫抖,乾癟的嘴巴蠕動着,可憐的看着大兒子伸出乾枯入雞爪的一雙手哀求道,「給點吃的吧,爹實在太餓了!」
&天不是給過你一瓶酸奶了嘛,怎麼還要!吃多少!你想吃多少!」大兒子不耐煩道,「吃了拉的到處都是,還不得我給你收拾?一天到晚就嚷嚷餓,你知道我一天幹活多累嗎,回來還得伺候你!煩不煩?」
&子,你小的時候爹雖然窮,可從來沒有餓着你吧?過六零年那時候,全國都吃不飽飯,爹也沒牛可以殺,咱家斷糧好幾天,爹跑去替人家做苦工賺了點玉米面回來,也是給你倆吃啊!」老頭子老淚縱橫道,「我現在就求你們一口吃的,這也不肯給爹?你們身上的骨血,可都是爹給的啊!」
&有沒有!爹,你不說我過的日子多窮,能養得起老婆孩子就不錯了,哪兒還有什麼多餘的吃的!」老大擺擺手,不耐煩的說,「就你那酸奶,還是我扣了你孫子的伙食給你弄出來的呢!你怎麼不去問老二要,小時候你疼他可比疼我多了!」
&真的不肯給爹吃的?」老頭髮狂起來,他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渾身上下瘦的皮包骨頭,從炕上爬起來,兩隻渾濁的眼睛驀地像餓狼一般發出了幽幽的綠色光芒,他手腳並用從炕上爬過去,一步一步爬向大兒子,張開嘴巴露出滿口尖尖的白森森的牙齒和,咔嚓咔嚓的咬着,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他的臉變得青黑青黑的,蒙着一層死人的霧氣感,皮膚皺吧的到處都是印子,渾身上下發出一股惡臭的死人味兒……
大兒子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老爹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嗷的一聲尖叫,拔腿就想跑,誰知道自己的兩條腿像是被固定住一樣,怎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死去的老爹,化作一副厲鬼的樣子,向他緩緩的爬過來!
&要!不要!爹……別咬我……爹,我錯了……」老爹爬到他身上,乾枯的手臂和雙腿皮包骨頭,手指和腳趾上卻冒出了一寸多長的黝黑的尖尖的指甲,它的指甲直接戳入了大兒子的皮肉中,入肉之處,皮膚皆變得黑爛起來,劇痛無比!
老頭用四肢將大兒子裹住,張開嘴巴一口咬住兒子的肩頭,尖尖的牙齒刺入他的皮肉中,鮮血順着肩膀流了下來!
&咕咕……」
老頭的口中吮吸着肩頭上的鮮血,猛地「嘩啦」一下抬頭便將肩頭那塊肥厚的肉給咬了下來,滿足的在嘴巴中大口嚼着!
&啊……」大兒子驀地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呼呼直喘氣,好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自己家的床上睡覺,原來是在做夢!
可是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他不由的伸手去摸夢中被老爺子咬掉一塊肉的地方,忽然,肩頭一陣劇痛,他手上濕潤溫熱的摸到了一些黏黏的東西!
&血!」大兒子赫然看到自己滿手鮮血,嚇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鬼哭狼嚎的打開燈,跑到鏡子前面一看,在自己的肩膀上,竟然真的少了一塊血肉!
&你不是死了嗎??」二兒子看到自己的爹在老房子的窗台上坐着,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老爹不是死了好幾天了嗎,怎麼忽然託夢到他夢裏了?
&子,我好餓!給我一口吃的吧!」老爺子顫巍巍的二兒子伸手過去,「你們梅泰諾都不給我飯吃,我是餓死的啊!我要吃飯!我不想死了還做餓死鬼……」
&不給你飯吃了!你可別瞎說,我是那種人嗎?你每天喝的奶不都是我拿過去的?」二兒子哼了一聲,嫌棄的說,「你說你,死了就死了,還鬧騰什麼!你知道你這一鬧騰,我得多花多少錢嗎?我掙點錢容易嗎我!不就是想吃東西向嗎,去,祭品都給你擺上了,想吃多少隨你吃,吃飽了趕緊回棺材裏,明兒天一亮我們就給你埋了省事兒!」
&這個不孝子!我白養你長大成人!」老頭猛地撲過去,將二兒子緊緊的纏住,抱着他的頭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滿口的利齒將他半個耳朵都切了下來,空中鮮血淋漓大嚼特嚼!
&喲……」二兒子渾身動彈不得,眼看着自己的老爹將自己半塊耳朵咬下來,痛的渾身發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的耳朵?我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