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司儀宣佈婚禮的開始,一切程序都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新郎和新娘似乎都非常害羞,在婚禮過程中都已微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樣子。
這時候司儀的作用便顯示出來了,別看這位留着八字鬍的司儀長相略顯猥瑣,可嘴皮子工夫卻着實不弱,氣氛被他炒熱後,整個賓席倒是頗為熱鬧。
可是和主場的熱烈對比鮮明是,在顧凡一行人的安坐的角落中,倒是顯得十分冷清。
大約是因為在這裏根本不認識人的緣故,四人都只得在最偏僻的角落裏默默地吃着東西,而由於蕭然和葉歡更是處於冷戰時期,因此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一言不發。
「嘖嘖,沛筠你嘗嘗這個,特別好吃。」顧凡小心翼翼地夾起了一塊看起來賣相極佳的嫩牛肉,美美地吃了下去:「唔估計是酒店專聘大廚做的。」
「餵你倒是吃得安心啊。」林沛筠雖是不忘記吐槽一句,但也從善如流地夾上了一塊牛肉,吃下去後,果然感覺味道絕美。
「這頓飯可是我花了整整兩千塊才吃到的,有什麼不安心的。」顧凡說了一句,隨後又開始悶頭吃了起來。
「哈?」林沛筠聽到這話都驚了:「我包了個一千的紅包就進來了,你出手還挺闊綽啊。」
一旁的葉歡和蕭然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臉色都有些古怪,最終還是蕭然最先沉不住氣了,出言問道:「我說顧凡,你們倆花了好幾千,就是為了來參加這麼一個辦的不怎麼樣的婚禮嗎?」
顧凡吃飯的動作陡然頓了一頓,沉默了一秒鐘,隨後放下了還夾着一塊牛肉的筷子,平靜地回答道:「我只是想讓你們看看別人家的婚禮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而已。」
這邊顧凡剛剛說完,便聽到正中央的酒席間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四人的注意力馬上便被轉移到了那邊,只見新郎和新娘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台上,而下面的很多賓客已經開始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真是醜陋啊。」顧凡的嘴角掛着不屑的冷笑,看着這群癲狂的賓客:「現在的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之前去動物園的經歷,來來往往的遊客中有不少用紙球之類的投擲物投向孔雀,為的就是想看一眼它們開屏的樣子。現在的新郎新娘,就好像是當時還未開屏的孔雀。」
「這些嚷嚷着起鬨的賓客們,究竟有多少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呢?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祝福着這對新人的呢?」
蕭然和葉歡同時沉默下來,兩人似乎都在仔細地思考着顧凡拋出的問題。
而顧凡卻仍然沒有結束自己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葉歡,笑着說道:「歡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自己將來一定要舉辦一場盛大而唯美的婚禮,可是即使在盛大的婚禮,再多的人前來助場,你又能夠保證其中多少人是真心為了你的婚禮而獻上祝福呢?」
「這」葉歡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很難真正來反駁顧凡的詰問。
「哈,就是這麼一回事了。」蕭然看着葉歡無言以對,顯然有些得意:「所謂的婚禮,也不過是這種庸俗而無趣的儀式罷了。」
「你以為你的觀點就完全正確嗎?」只是蕭然還沒高興多長時間,林沛筠便一臉認真地反駁道:「接下來你或許會看到婚禮中美的一面。」
「不,沒有這種東西。」顧凡搖了搖頭,否認道:「至少今天大概是沒有的。」
顧凡這話,讓其餘三人同時一愣,一時間酒桌上竟然完全安靜下來。
「老蕭,接下來我們或許會看到更多的婚禮之惡,或許你會對婚禮的偏見更加的根深蒂固可是馬上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用實際行動來駁斥你的偏見。」
「呃」蕭然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看着就好。」顧凡只是沒頭沒腦地回了這麼一句,隨後便又開始拿起筷子吃起了菜。
隨着時間的推移,婚禮的一項項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只是隨着新郎被灌的酒越來越多。便是連林沛筠這種一直在專心吃飯的人,也能夠看出新郎已經相當難受了,只是礙於面子,仍然被絡繹不絕的敬酒者猛灌着。
「差不多了。」顧凡看着那邊一直被灌酒的新郎,豁然起身,扔掉了手中的筷子:「是時候開始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