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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聖現在的能耐,又怎麼會覺察不出兩女的異狀?從一開始,他就從兩女的呼吸和心跳上看出,她倆說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實際上這個決心還很脆弱,自己要是真的全心去挽留她們,成功的機會其實並不小。
可行動上,王聖說是挽留,實則只是給了她們一點安慰之後,就沒有更多的行動,這讓鬼斯通很費解。
它原本以為,王聖或許還沒從消耗過度中恢復過來,這才導致了他的感知有些退步,但當王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它才恍然發現,事情或許沒有它想得那麼簡單。
迎着鬼斯通探尋的目光,王聖喟然長嘆:「你難道看不出,她們兩個作出這個決定,那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嗎?」
王聖自己知道,兩女在和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們的心跳和平時相比,簡直就是亂成了一團,其內心的糾結可見一斑。
而在自己勸說她們之時,她倆的呼吸更是忽快忽慢,讓人都擔心會不會因為情緒的起伏而出什麼意外。
單從這些跡象就能看出,女孩們說是這麼說,內心的不舍其實還是死命地把她們往回拽,自己若是真的使把勁,估計勸得她們回心轉意並非不可能。
但是在話剛要出口的那一刻,王聖卻改主意了。
在面對自己珍視之人的態度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不說對錯,但從中卻也能看出各人的不同之處來。
有的人只是一心挽留,想要時時刻刻能夠朝夕相對,求的是內心的滿足。
也有人把目光從眼前挪開,看向了長遠,更多的對方的立場上進行考慮,更多地克制自己,為別人着想。
這時的王聖就是這樣,他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不舍,而是兩女將來的發展。
他自己心裏知道,雖然一路走來,他也在和兩女的交流中,或多或少刻意地根據她們自身的特點,予以幫助和引導。可自己終究不是面面俱到的全才,能幫助兩女走到現如今這一步已經差不多走到了頭,要讓她們在各自所期望的路上走得更遠,基本上是沒什麼可能的。
所以,王聖的念頭在那個電光火石的當口轉了幾轉,生生把差點衝口而出的挽留話語又給咽了回去。
不能因為自己那有些偏自私的想法,耽誤了她倆的前程啊!這是王聖那時最真實的念頭,理智告訴他,兩女各自選擇的,正是最契合她們自己發展方向的道路,自己再不舍,也要讓她們去走該走的路才是。
蔓藤爬得再高,終究是攀附他物才得以做到的,經不得真正的風雨。只有依靠自己走出一條路來,才能成為經得起風霜雨雪的大樹,至少也能是一根堅韌不拔的勁竹,不會輕易因外物而動搖受創。
此時聽了王聖的話,鬼斯通也點頭不已:「原來你是這麼想的,那倒也好,讓她們兩個靠自己去全力發展,或許能做得更多、更好也不一定。」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王聖淡淡地倚回床上,雙目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樣子竟是有些失神,「只希望她們今後的路,能走得順利些就足夠了。」
鬼斯通一言不發,只是在旁邊靜靜的飄着。
過了一會兒,王聖才稍稍提起了點精神,轉過頭看向了鬼斯通:「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是按着往常的習慣,這傢伙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裏去了,今天卻能耐下性子等自己這麼久,腦子正常點的都能猜出它肯定有事。
「一樁小事而已,」鬼斯通嘴裏說得輕鬆,但王聖卻隱隱感覺出了幾分不妥,「我跟狃拉那小子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意外被人發現我們兩個還沒被你收服,所以有些傢伙動起了歪腦筋。」
「什麼!」王聖一聽,馬上一股子無名火直往心頭上竄,自己和精靈們幾乎是出生入死擺平了這次的危機,自己還知機地想要抽身退出,卻不想已經有人要等不及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了?
他這一怒非同小可,本來這幾天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的身體,支持體內的力量運轉已經是可以勝任了,最後差的只是些許控制能力。說穿了就跟一輛汽車似的,能源動力系統都沒大問題,就是剎車系統稍稍有點不給力,開起來是沒什麼阻礙的。
所以當他的情緒一激動,體內的力量立刻開始翻騰,一層層的無形波動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