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界劫數降臨,對於九州世界而言卻是應對有道,兩位仙家一直在雲端旁觀事態展,除了將伊甸聖器引去阿瓦隆世界,就沒有現身出手,雲霽與凡間修行眾便自行化解了禍端劫兆。而萬界交互還要持續一段歲月,兩位仙家也一直留在九州世界隱匿形跡,靜觀天地萬象。
然而在阿瓦隆世界,戰火卻早已遍大地。
……
沉重的撞擊聲響自前方傳來,經過多重防護法術加持的冷鋼閘門被撞得凹凸不平,連帶着周圍城牆磚石碎裂。
城門內是上千名全身披甲的步卒,各持刀斧槍矛、殺氣騰騰,緊張而狂熱的眼神盯視着被不斷撞擊的城門,許多人的手心已經滲出汗水,浸濕了兵刃柄杆,但沒有一人退讓。密密麻麻的陣型堵死了城門後的瓮城甬道,勢要以血肉之軀抵擋進攻。
此地是雙月城西南方的城門,作為天都帝國南部邊陲重鎮,雙月城周遭疆界同時與扶桑群島、羅剎邦接壤。由於群星之海的震動,羅剎邦的遠方親族集體降臨,大獲助力的羅剎邦對天都帝國動進攻,雙月城當其沖。
雙月城名號雅致,原因是此地在尚未築城前,曾有一名術士施展法術,使得天上同現雙月,那名術士的族人僕役膜拜不已,駐守此地繁衍生息,漸漸才在這片區域開枝散葉,形成部族聚落,彼時天都帝國遠未成就今日氣象。
在後來列國紛爭之中,天都帝國的疆域領土時常變動,雙月城卻是如一枚釘子嵌定不動,同時牽制着羅剎邦與扶桑群島,使其不至於侵犯帝國內。
雙月城飽經戰火洗禮,此地民眾絕非安樂享受之輩,上至白蒼蒼的老人、下至牙牙學語的孩童,皆知戰事刀兵,一旦爆大戰可全民皆兵。但雙月城百姓的勇氣並非全然來自尚武之心,他們堅信身後有着更為強大的支撐。
明明還是白天,城外濃煙滾滾,熏得天空一片昏黃,但天上卻突現月色,照得雙月城一片清輝,所有受傷的士卒感受到月光照耀,痛楚頓時消去大半,睏乏恐懼等負面思緒也漸漸淡化。
雙月城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當年那名讓雙月同現的術士留下一脈傳承,一直在守護着這片大地,今天「月宮」中的高人再度出手了!
只見一道倩影在高空中衣袂飄拂,如月色幽藍一般色澤的絲披散開來,伴隨着深邃的眼眸與清麗瑰質的面容,化作一股無形神韻。
女子身形的出現,讓整座雙月城的盈滿望舒月華,無形神韻包含的律動像是從她身上出,也像是與天上另外出現的月輪共鳴。
雙月城外,膚色赤黑、頭長犄角、膻臭瀰漫的羅剎邦士兵,駕馭着各色異獸、身披鐵坯澆灌的鎧甲、手持畸形扭曲的兵刃,朝天紛紛怒吼。陣中一支有如獸面猙獰的軍旗,凝聚了萬千兇惡殺意,化作一條沖天雲柱直撲天上女子而去。
身披月輝的女子面色微冷,抬手輕拂,身前出現一柄玉質長劍,劍身通透精緻、照透漫天月色,清冷月輝受玉劍感應,凝聚冰露於劍上,女子隨手掃出,冰露如雨湍瀑而降,將殺氣雲柱掃滅殆盡!
冰露雨降,掃滅殺雲尚未止,劍勢餘威有如寒風席捲,戰場上就像有一條白線掃過,途徑之處儘是冰霜固結、生機不存,仿佛從雙月城城牆之外,出現了一條清晰界線,從此往外數百丈的距離,儘是冰河一片。
方才還被驅使着撞擊冷鋼閘門的叉角犀獸,大半截身子都被凍結,衝擊餘威撼動周身,居然被自己的力量震碎了那半截身子,剩下那碩大的頭顱,只余平整光潔的冰冷切口。
女子一劍之威,頓時遏阻羅剎邦攻城之勢,冰河之上一片死寂,而雙月城中看見天上月輝普照,當即萬民歡呼、震動全城,方才還在城門後做好死戰準備的步卒們更是齊聲怒喝、頂禮膜拜。
然而雙月城的歡呼聲卻被城外一陣更為凌厲的咆哮聲所蓋過,有些像嬰兒的哭喊聲,但更為尖銳刺耳,明明自遠方,卻讓雙月城微微震顫,眾人只覺耳邊餘音迴蕩,失聰半晌。
如此厲聲咆哮,聲地的狀況可見一斑,只見雙月城外遠處,羅剎邦大軍為了觀測攻城而堆壘的土丘轟然爆碎,守衛土丘上下的羅剎邦衛兵身形炸碎成糜,一道灰影撕風裂雲而出,兩道裂風芒刃朝着天上女子夾擊而去。
形勢大急,女子卻沒有慌張,只見她動作雖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