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帝國的帝都位處中央行省,具體位置是珠玉湖畔,依靠珠玉湖連綴錦龍江上下游,帝都有着極為便利的航運和繁華貿易,成為整個天都帝國的核心。
天都帝國經歷了數次遷都,如今帝都水城的雛形,其實是一座湖島營寨,是天都帝國先民為了躲避荒野妖獸,在珠玉湖上一座小島繁衍生息。
後來錦龍江與珠玉湖幾經旱澇,湖水岸線較之故舊要低淺,島上寨城直接接連陸地。彼時天都帝國已然大拓疆土,寨城百姓開始墾荒經營周遭,並且利用地利,發展航運貿易,很快就使得珠玉湖城繁華富庶起來。
幾百年前帝國遷都至此,帝國學院的術士高人開始調節周圍環境,保持珠玉湖不受洪災泛濫波及,並且拔起湖底岩基,在一個新的小島上修建帝國學院府門,有橋樑與帝國水城相連,如同是珠玉湖上的一串寶石。
一般帝都百姓是不能輕易過橋的,橋上有士兵把守,另外一頭也有帝國學院的術士值守,修煉法術也需要清靜氛圍,這一點倒是與道法修行須尋福地洞天類似。
帝國學院所在的島嶼雖然不是受仙家洞天所庇護,不過周圍天地間卻有十分嚴密的無形防備,甚至不僅局限於學院島,也包括整座珠玉湖和周圍山川。
數百年經營下來,帝都附近早就佈下了不知多少防護術式,就像精密儀具在不停運轉,凡夫俗子是看不見的,如果有其他國度或異類生靈入侵,防護術式發動起來連仙家亦要迴避。
齊德仲並不是進入帝都然後再通過橋樑前往學院島的,而是在步皇圖的帶領下,直接踏水凌波前往學院島,兩位高人收攏形跡變化,顯然是不打算驚動整個學院。
不過這種做法瞞不住其他人,帝國學院另外兩位夫子——王守仁、袁青柏,早早就來到岸邊一處繫舟渡口等着。
袁青柏身材高大、面白無須,朝着步皇圖問道:「步夫子為何有此鬼祟作態?」
步皇圖抬腳落地,察覺到袁青柏並沒有發現齊德仲的身形,於是答道:「袁夫子息怒,我此番前去雙月城有重大發現,需要與二位夫子私下商談。」
袁青柏追問道:「步夫子去往雙月城才沒幾日,如今匆匆而返,難道就真的調查清楚了?採石關一戰,帝國學院監測到巨大的法力波動,顯然是有異界高人降臨,步夫子就算有所發現,也該暫留雙月城觀望事態發展。」
步皇圖還想說話,這時齊德仲刻意顯露形跡,把袁青柏與王守仁兩位夫子嚇了一跳,他們各自警惕戒備、暗自潛運法力,只要形勢有變則可發出驚天動地的術式。
「二位夫子莫激動!」步皇圖勸阻道,嘴上雖然緊張,心裏看見這幅場景還是有些暗自興奮的:「這位齊先生就是異界降臨的高人!此地不宜多談,二位夫子與齊先生請隨我來!」
袁、王二人稍按敵意,四人來到一處湖畔水榭,此地是夫子傳授高深術式的禁地,一般學院成員不能進入,更別說周圍暗藏的諸般防備。
「這裏能說了吧?」袁青柏質問道,他直視齊德仲說:「閣下修為高深難測,降臨天都帝國究竟有何圖謀。」
齊德仲笑笑沒有說話,步皇圖拿出玄龜玉印交給袁王二人:「你們自己看!」
在場不是超脫仙家便是一品術士,都是心念通透之輩,玄龜印在手,靈識自然明悟,袁王二人的震驚不下於步皇圖,立刻就明白這種煉器之法對天都帝國的影響。
步皇圖算是涵養極佳的高人了,在回程路上心中念頭雜亂無章,想得都是如何儘快普及這煉器之法、提升國力,有無數的奇思妙想迸發湧現,讓他難免生出一絲焦躁。
齊德仲早就料到這種狀況了,煉器之法交給其他人不適合,只有像步皇圖這樣的術士高人才能運用到極致。實際上齊德仲不過是點化一絲關竅,最終展現和運用,還是要看各人自己的領悟,步皇圖修為高超,一竅通而百脈通,袁青柏與王守仁也是一致。
王守仁放下玄龜印,向齊德仲問道:「先生法訣玄妙高深,如此慷慨之舉,不知所謀為何?此間言談不涉機心,還望先生坦言相告,否則我輩不敢貿然收下如此重禮。」
三夫子也不是莽撞之輩,齊德仲給出的禮數太過厚重,而且展現了遠在三夫子之上的境界,就如今看來,像齊德仲一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