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浮生子與黃章交談之際,位於內側的鋼鐵閘門仿佛難承巨力摧折,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響,緩緩倒下。
浮生子見狀頗為自得,還不住提醒道:「少堡主,看來以後區區兩扇鐵閘也不夠了,要派人多鑄造幾扇。」
「確實不夠。」此時,齊德仲的聲音從熊熊烈焰中傳出,他的身影也從容步出。
「怎會如此?」浮生子大吃一驚:「你怎會毫髮無傷?這不可能!」
齊德仲身上衣衫無半焚燒焦灼之狀,更沒有一傷勢顯露,聽他冷冷道:「上門商談,卻暗施殺手,你叫浮生子是麼?如此行徑,留你不得!」
「上!給我上!」一旁的黃章早已目瞪口呆,浮生子雖然驚恐但還有最後一絲心境清明,喝聲命令周圍匪眾。
接連炸裂聲響,數十條火槍朝着齊德仲開火,還有一些箭矢夾雜在內中。齊德仲不躲不閃,站立原地,身形周圍神凝氣禁、萬物休止。
浮生子見狀如此,心中驚駭呼嘯:「這是氣禁拘物之術?而且同時抵擋了這麼多槍彈?此人法力怎會如此強大?不是被飛雲門逐出了嗎?」
齊德仲可不會在乎浮生子一瞬之間的念頭驚疑,槍彈箭矢全部逆射而出,當場匪幫傷亡數十。
眼見黃章與浮生子欲脫逃,齊德仲旋身躍斬,絕雲劍脫手而出,一道利光直撲少堡主黃章後背,輕鬆貫穿軀體,從身前射出,鏗然釘在遠處牆壁上,劍身入壁近二尺。
齊德仲尚無外感修為那樣的玄妙法力,粗淺的御劍術不過是憑拘物之術推射而出,超過三丈範圍便無法隔空攝拿而回。
浮生子見黃章被飛劍貫穿,心中更是駭然,足下生風躲入鐵石堡中。
並非所有修行人都擅長鬥法,齊德仲從之前隻言片語中了解,浮生子擅長的無非是紙人幻化、迷人六識的幻術,這樣的幻術在元神清明、靈覺敏銳的修行同道面前,真的算不上什麼高明手段。
今天挑上鐵石堡,鋼鐵閘門間的一陣爆炸,也讓齊德仲更加明白,浮生子恐怕是更擅長烹調鼎爐一類。
齊德仲不慌不忙,取回絕雲劍後,環顧四周,除了傷亡躺臥的匪人之外,其他匪眾要麼見機逃脫,要麼蜷縮陰暗角落瑟瑟發抖,終究只是烏合之眾。
齊德仲沒有理會這些匪眾,提劍直入鐵石堡內中。鐵石堡依山而建,內部有近半空間是過去開山挖礦時所留,曲折近乎迷宮一般。
浮生子躲藏的地方在鐵石堡最深處的一間大房間,此處除了一應起居之物,更多的是奇形鼎爐、琉璃器皿、諸般火藥硝石,總之就是一火星就能造成一場劇烈大爆炸,恐怕足可以將鐵石堡由內而外毀滅殆盡。
而此時,浮生子手裏正好是拿着一支蠟燭、背靠着牆壁,神色慌張不已。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將此處夷為平地!」浮生子看見齊德仲身影佇立門前,大聲叫囂道。
「這般狼狽儀表、如此慌張神思,閣下一身修為都哪兒去了?」齊德仲有些奇怪,修行人以攝心鍊形而築基,雖修行人有各種各樣的性情,但大多不至於遇事便慌張急躁,否則只是自損修為而已。
齊德仲話間默運道法,目中神光深幽難測,照遍浮生子身體內外。
「原來,你也是被逐出門外的江湖散人啊……」齊德仲眼見浮生子元氣稀散、內勁薄弱,這樣的情況就像是當初犯戒自廢的自己。
「胡八道!」浮生子厲聲反駁道:「我乃紫霄宗道荷真人弟子!不是你這種落魄流浪的江湖散人!」
齊德仲沉聲道:「紫霄宗傳承已久,我卻是沒見過有哪個紫霄宗門人會與佔山為王的匪幫強人同流合污。」
浮生子臉色異紅,好像無法忍受齊德仲的指責,挺起胸膛言道:「我這是——」
不待浮生子多言,齊德仲御劍再出,劍風直接撲滅蠟燭火苗,同時飛身而出,並指為劍在浮生子胸口絳宮所在,一股強大的壓迫瞬間讓浮生子不出話來。
「你我尚且敵對,你居然還有心思駁斥我的言語,此念一起,修為再退,可惜。」齊德仲一邊低聲話,一邊接連指,以內勁鎖住浮生子經脈元氣,讓他不能使出什麼奇異法術,然後收回絕雲劍,將他架出這個危險的房間,帶到空曠處好好審問。
浮
第二十三章紫霄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