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虺尊緩緩轉身,看着自己身後犁出的一條血路,說道:「真是弱小得可憐,以你的修為境界,何必在意這種螻蟻?我等異類修行,難不成還要為世俗凡夫的冗繁生計耗力費心?當真愚昧!」
咸瑜緩緩坐下,背靠一棵倒下的樹幹,一邊調息一邊說道:「閣下已證龍身,的確可以逍遙世外,你既然覺得我之所為浪費力氣,那你又何必阻攔?」
&話!你殺傷我北道盟之眾,我身為盟主當然要出手!」青虺尊低吼道。更新最快
&種話你自己相信嗎?」咸瑜抬眼冷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戰術安排,本就是要讓北道盟大軍和盟眾葬身九龍嶺,你從一開始就是要借我之手剷除異己。我聽說過你青虺尊,你雖為北道盟盟主,但也不過是赤淵山趙家父子的傀儡,如今北道盟傾巢而出,你恐怕也是心有不甘吧。」
&知小兒!」青虺尊緩步邁進,「妄圖以口舌之利擾我心神,你還需多多修行!」
&如果真要擺弄口舌,何必說這些?」咸瑜伸手握住雷火雲紋銃,「我只要報出自己師門來歷,恐怕你北道盟上下自會忌憚。」
&以為現在雲海仙宗的名頭還能嚇住多少人?」青虺尊利齒上下咬合:「而且我現在就要殺你,雲海仙宗未來就算報復,你也已經死了。性命丟了,一切都再無意義!我也不妨告訴你,如今雲海仙宗自身難保,別說未來報仇雪恨,恐怕已將旦夕覆滅。」
&然。」咸瑜臉上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你們北道盟和白蓮教的種種陰謀詭計,果真是朝着雲海仙宗來的。這樣……也好,省得師尊他們一個個查究了,奸宄小人送上門來受死,哪裏有縱惡為患的道理?」
&子,你知道什麼?」青虺尊龍威逼人:「白蓮教召喚八部天眾降臨凡塵,莫說你們雲海仙宗,恐怕連九州世界也危在旦夕,你如今的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徒勞掙扎!讓這些渺小螻蟻在滅頂之災前還要受苦一輪,你也是痴迷之人。」
&虺尊,你無可救藥!」咸瑜突然喝道:「如此心性,你不配為龍!」
言罷,雷火雲紋銃立刻瞄準青虺尊擊發而射。青虺尊深知此器威能,方才受其一擊,其實並非全然無傷,只是憑着強悍體魄壓下傷勢,跟鹹魚閒談幾句,也是爭取時間運轉生機元氣,此刻二人都是兩敗俱傷。
在這個距離施展雷火一擊,恐怕已是玉石俱焚的手段,咸瑜的生死礙不着青虺尊,可他卻不想在這種時候身受重傷。
青虺尊催谷生機法力,全身碧晶龍鱗青光流轉,卻只有一道電光在護體青光之外四散開來,咸瑜居然虛晃一槍、趁機遠遁!
咸瑜當然不會跟青虺尊同歸於盡,他是修行人,不是狂熱的死士,如果不能保證青虺尊的敗亡,那麼他此刻就算再英勇也變得毫無用處。越是危機關頭,越不能喪亂本心,這就是步虛仙音的精髓所在。
鐘山洞府外圍有事先佈置的大量陷阱,此前阻擊大軍都沒用上,沒想到青虺尊居然會選擇孤身前來,咸瑜當然不能浪費這些佈置。況且要是在鐘山洞府範圍內交戰,只會波及到毫無反抗能力的勞工,倒不如將青虺尊誘使遠去,利用陷阱稍阻幾分。
咸瑜早就選定路線了,鐘山洞府一帶有水脈暗流,最適合他這種水族妖怪水遁。青虺尊反應極快,趕緊飛身追擊,直接就來到一處山中溫泉,一條金鱗大魚游弋其中,青虺尊雙翼一夾、向下俯衝,就像飛禽捕魚,利爪一攏便抓住金鱗大魚。
可是當青虺尊抓住大魚瞬間就察覺異樣,水中一陣光影變幻,轟然巨爆,地底岩漿破土奔涌而出,就像一注泉流,全數潑灑在青虺尊的龍軀之上!
原來那金鱗大魚根本不是咸瑜原身,而是他以渡海法舟變化而來,因為施法御器需要身心神氣相合,青虺尊一時間竟也被迷惑,而咸瑜直接引動溫泉底下岩基所設陷阱,岩漿悍然噴發。
九龍嶺地底岩漿本就活躍,使得九龍嶺中氣候溫熱濕潤、自成一格,而利用岩漿噴發禦敵,從一開始就在咸瑜設想當中。
岩漿熾熱,而且一經引動噴發,岩基就像皮球表面戳破孔洞,岩漿不受壓制地接連噴發,青虺尊連忙施法護身,欲飛天脫離岩漿,咸瑜就在此刻現身,施法御使溫泉下游溪流,直接澆在青虺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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