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戰爭從來都是無所不用其極,跟修行同門演法切磋、到為止截然不同,戰爭中一切皆為消滅敵人為最高主旨,只有消滅敵人,才能保存自己。
至少,這名精騎校尉就是如斯想法。
絕命煙,是由乾朝皇帝御封護國**師的馮華真人所研製,可攻人五感,普通人觸之口鼻眼耳劇痛出血,修行人雖然能以法力抵禦,照樣會迷幻知覺。
絕命煙本身煉製不易,必須是精擅調配丹鼎鉛汞的修行高人方可,但使用方式卻十分簡便,馮華真人將其收納封存於炸彈之中。絕命煙的本體不過是一節拇指大的粉塵,一旦炸彈爆裂,絕命煙見風則長,近乎無孔不入。
齊德仲被濃煙籠罩,當即自閉五感,運轉法力護住形骸體魄,心中所想的卻是當初在太華靈墟所了解到一件仙家法寶。
太華靈墟中有一位上古散仙名喚呂艮,早在太華靈墟未現之前就遊歷各處異界,以異界奇特事物煉成一面瘟癀旗。這面瘟癀旗內有洞天,可攝拿生人進入其中,以無窮瘟癀將其化作一灘血水。更甚者,倒轉御使之法,將旗中瘟癀散於外界,化作瘟癀大陣,成一片風吹不散、火燒不解的百里黃煙。
絕命煙當然不能跟仙家法寶相提並論,所謂絕命,不過是迷幻知覺後,讓使用者有更多機會取人性命。
校尉戴好面具,屏息靜氣,眾兵士來回朝濃煙中開槍射擊,校尉自己則緊握着彎刀在前方戒備。
待得幾輪射擊之後,濃煙尚未散去,校尉提着彎刀心步入其中。
就在此時,一團水波光華在偏僻角落忽然朝着校尉撲來,校尉隱約感應到,卻來不及躲閃,直接這這團水波光華困住。
水波光華凝聚成一隻大手模樣,牢牢抓住校尉的身軀,無形中漸漸加大的力量,擠得校尉胸中氣息盡去,好像五臟六腑都要被壓爛一般。
「我已有退讓之心,你既欲取我性命,我也沒必要處處忍耐。」濃煙中,齊德仲緩緩走來,全身被一團水波包裹,話語聲也好像有些朦朧,「你不是想要鯨骨杖麼?那就趁此機會再好好看一眼吧!」
就在齊德仲被絕命煙包圍的瞬間,他心思通明,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再也不壓抑自身境界,瞬間突破至外感修為,反手取出鯨骨杖,運動法力御使法器!
齊德仲在外感修為門檻前並非一日,但他一直沒有刻意破關精進,一直在不斷耐心打磨自己修行根基,可只要齊德仲真的有此想法,外感修為不過一念之間。
外感修為,元神為根、元氣為枝幹,觸動身外大千世界,即便形骸體魄未能所至,隔空法力如同臂展,攝拿世間無形物性精華為我所用,凡此一應手段,修行人皆稱之為「御」。一切**力大神通皆因此發端顯現。
而法器本身,就是物性精華所在,超脫尋常事物本身,更添非凡妙用。
鯨骨杖也不是尋常法器,妙用繁多,更有壺洲客數十年祭煉之功,齊德仲御使鯨骨杖最先感受到的,就是運轉水波光華,或自保、或攻擊、或感應查探皆可。
水波大手抓住校尉身軀,齊德仲法力運轉多強,大手緊握力量就有多大,而這種力量往往不是筋骨之力可以硬抗的,就算是辛無量在此,不施法護身也無法抵禦。
校尉築基有成,但修行法力遠不如齊德仲精純深厚,他更擅長的是利用各種火槍武器以輔助,擊殺一些鬥法經驗不足的修行人。
「僅僅築基有成,連內息門檻都摸不着的你,能夠逼我御使法器,僅此一事足夠你含笑而終了!」齊德仲也不得不感嘆,以朝廷之力訓練而出的修行兵士,在生死戰鬥之中,能力遠遠超過修為相近的普通修行人。
面對這麼一隊精騎兵士,齊德仲幾乎動用了身上所有東西,雪龍珠、絕雲劍、鯨骨杖,只有這樣才扭轉了局勢,更別齊德仲本人比校尉與眾兵士修為高超。
就如同辛無量的法力可能不如壺洲客高強,但云端一戰,壺洲客依仗召雷亟陣與鯨骨杖,仍舊敗亡於辛無量,修為與法力強大與否,跟生死戰鬥、誰勝誰敗並無絕對關聯。
而在濃煙之外,眾兵士下馬緩緩包圍,他們在各自不同方向進入濃煙之中,為的就是不讓齊德仲有逃脫之機。
當他們進入之後,濃煙遮住了彼此身影,眾兵士面前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