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枕枕是很想追上去問傅行之討個說法的,被姐姐極力抓住了。
她也怕給崔慕眠惹麻煩,遂作罷。
「落月姑娘,你有沒有事?」陸柒柒一面說一面將她身上散開的衣裳穿好。
落月小臉上掛滿了淚珠子,怕是被嚇着了,臉色蒼白得厲害。
陸枕枕蹲到她跟前,「怎麼樣?他有沒有傷害到你?」
落月搖頭,想說點什麼,嘴唇卻顫抖得厲害。心裏被恐懼佔滿。她從來沒有這般害怕過,即使上次被賣到青樓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過。他的力氣好大,她像一條放在案板上待宰的魚,怎麼也掙扎不開。
她害怕得全身都顫抖起來。陸枕枕心裏酸酸的,將她緊緊摟着,「沒事了,沒事了,落月。」
陸枕枕兩姐妹帶着落月從鏡月湖走出來,到了外面御花園,人很多了,落月恐懼看見人,一個勁兒地陸枕枕身後躲。
陸枕枕緊緊握着她的手,小聲地安撫,「沒事,沒事。」
落月心慌得眼睛四處亂飄,突然間,對上一雙陰鷙的眼,她嚇得腿肚子直顫,全身都發起抖來。
陸枕枕察覺到她的異常,順着她的目光往前處看去,果然看見傅行之站在不遠處,目光寒涼地盯着他們。
陸枕枕手心微涼,微微浸出汗意。
陸柒柒拉了拉陸枕枕的手,「枕枕,要不,我先帶落月回去?」
陸枕枕搖頭,「我怕他還不會放過落月,還是待會等慕眠一起走。」
陸柒柒舔舔嘴唇,也是。
陸枕枕拉着落月往崔慕眠的方向走去。
崔慕眠迎過來,「正要去找你們,準備開宴了。」
陸枕枕『嗯』了聲,緊緊地牽住崔慕眠的手。
她手心裏都是汗,崔慕眠微怔,「怎麼了?熱嗎?」
陸枕枕搖頭,「沒事。」
可她素來藏不住心事,她臉上的緊張和憂心,崔慕眠一眼就看出來。他再看一看邊上的落月和陸柒柒,心下更是肯定,緊拉着陸枕枕的手問:「究竟怎麼了?」
陸枕枕湊在他耳邊,悄悄地道:「回去再告訴你,我們先落座吧。」隨即,又轉頭對陸柒柒道:「姐,你也回娘親那裏吧,這裏有我。」
人家都說,姑娘家成親之後,性子會變。陸柒柒以前不信,總覺得性子是天生的,哪兒能說變就變呢,可如今見陸枕枕這般,卻是真信了。枕枕如今比從前懂事許多。她微點了下頭,朝着大臣家眷那邊的位置走去。
宮宴什麼的,其實是最無聊的事情,一點也不好玩。無非就是聽聽看誰更會拍馬屁一點,看看誰更能喝酒一點。
陸枕枕百無聊賴地坐着,只盼着這漫長的宮宴快些結束。
落月原本是來吃東西的,可面對一桌子的美食,她卻一點胃口也沒有。陸枕枕喚她坐她邊上,她搖頭,就緊緊地站在陸枕枕身後。
好不容易等到宮宴結束,陸枕枕抓着崔慕眠的手便往宮外走。
「枕枕——」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陸枕枕微微一怔,頓住了腳。
傅朔之笑着走上前,「好久不見,我生辰,你也不來給我送句祝福?」
以往些年,快到生辰的時候,便會收到陸枕枕提前準備好的禮物。今年不僅沒有禮物了,甚至連句祝福都沒有。傅朔之看見陸枕枕牽着崔慕眠準備走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喚住了她。
陸枕枕抿抿唇,道:「祝太子生辰快樂,福如東海。」
「嘖——你就不能走心點?」
陸枕枕看着他,沒吭聲了。
傅朔之倒也不為難她,看了她兩眼,抬頭看着崔慕眠道:「回去了?多玩會兒吧,你也難得帶枕枕進宮一趟。」
崔慕眠拱拱手,「多謝太子盛情,只是,家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就不多待了。」
「也行,那我就不挽留你們了。」
「是,太子殿下,微臣告辭。」
崔慕眠微行了一禮,牽着陸枕枕往宮外走去。
出了宮,上了馬車,崔慕眠看見陸枕枕還緊緊的牽着落月的手,心裏覺得古怪,問,「到底怎麼了?落月怎麼了?」
落月安靜的不像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