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的汗從跑步機上下來,溫綏拿毛巾擦擦汗, 轉身去沖澡, 完了穿着件吊帶睡衣就出來了, 連內衣都沒穿。
這家裏現在就她和易懷謙兩人, 易懷謙看不見, 她就是不穿也完全沒壓力, 所以怎麼輕鬆舒服就怎麼來。從冰箱裏開了一罐冰啤酒,溫綏晃悠到易懷謙面前。
他在摸索着一本盲文書, 溫綏見到上面全是凸起的點點,密密麻麻的, 她也看不懂,見易懷謙那麼認真的觸摸着書頁,她就站在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酒。
但是易懷謙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側頭轉向了溫綏的方向,不太贊同的溫聲勸道:「綏姐, 剛跑完喝冰啤不太好。」
&溫綏捂住嘴咳嗽了兩下, 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啤酒罐子, 又湊近聞了聞, 「你怎麼知道的,鼻子真靈啊。」
她笑嘻嘻說了,繼續喝, 半靠在沙發靠背上, 一腳斜撐着地面, 仰頭長長嘆息了一聲感嘆道:「這都快末世了, 都不知道能活到什麼時候,這點小事就別去管他了,自己高興就最重要了。唉你不知道,末世兩年後,想喝點啤酒都沒了,用酒精兌白水都不一定喝得到。」
上輩子那末世的兩年,讓她改變了很多。要知道上輩子這個時間,她還是個每天撲在工作上的工作狂,有點空餘時間不是去美容就是去健身房,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從來不吃,除了生意場合需要應酬喝酒,其餘時候並不愛碰,就算喝也不會喝啤酒。
可是現在,她是一點講究顧忌都沒有了,然後她發現,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完全不考慮其他的這種生活,比從前高興多了。也許是因為清楚的知曉末世將至,她心裏終究緊張,酒精是個緩解壓力緊張的好東西。
唔,啤酒不容易醉,最適合這種時候當水喝了。
&記得,你好像是不會喝酒的?」溫綏隨意的往沙發扶手上一坐,一手搭在易懷謙背後的靠背上,兩根手指拈着啤酒罐又是仰頭喝了兩口。
易懷謙點頭:「我是不太擅長。」
溫綏也沒在這事上多聊,轉而問他:「你這看的什麼?」
&人幫我定製的鋼琴譜。」易懷謙說。
溫綏眼睛一轉,忽然一口喝掉剩餘的啤酒,隨手投進了兩米外的垃圾桶,然後拿過易懷謙的書說:「別看這個了,咱們一起看……不,一起聽電影吧,我給你找點末世之類的電影,讓你提前體會一下那種危機的感覺。」
溫綏有心讓白紙一樣的小瞎子提前接觸一下殘酷的末世,於是她二話不說起身就想去拿自己的筆記本。
&姐,我的琴譜……」易懷謙伸手想去摸自己很喜歡的那本琴譜,誰知道這一觸手竟然是一片柔滑肌膚,感覺是大腿以上的部位。易懷謙觸電般的收回了手,臉上神情尷尬,「對不起綏姐,我不知道……」
溫綏見他臉上那幅好像玷污了黃花閨女一樣的羞愧表情,都快被他笑死了,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把手上的琴譜放回他懷裏,本來不準備再做什麼,但他看上去實在太好玩,溫綏忍不住就加了句,「沒關係的,害什麼羞,就不小心摸到了大腿而已。」
小瞎子紅着耳根開始輕輕咳嗽起來,嘴裏訥訥的說:「我下次,會注意的。」
溫綏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笑起來,「我的天,你怎麼這麼純情呢。」
最後,易懷謙還是在溫綏的半強迫下開始聽電影,溫綏找了十多部經典的末世類電影,放在自己腿上一部部看。易懷謙就聽着裏面的慘叫聲,溫綏則一邊看一遍和易懷謙解釋劇情。
&屍你知道是怎麼樣的嗎?跟咱們的殭屍有點像,就是那種渾身都開始腐爛,走路一搖一擺,感受到活人氣息就追上去想吃的,被他們抓到咬到也會變成喪屍。還好咱們這末世跟喪屍沒關係,不過真要說起來,也不知道哪一種更可怕。」
溫綏又給自己開了一罐啤酒,眼神有點空,「除了最開始混亂的那一陣,其實末世後很多時間都變得很安靜。一個人一旦被變異菌吞噬寄生,很快就發不出聲音了,就像是變成一塊木頭一顆石頭,那些變異菌在人身上安靜的生長,最後噴出菌絲和孢子,而人作為養料,安安靜靜的就迎來了死亡。」
是的,這個末世,不像這些影視劇里的那樣,死亡伴隨着悽厲的嘶吼和喪屍的喊聲,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