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聖靈真氣只是護住斷浪的內腑器官,使之不至於被那澎湃的真氣灼傷。
未幾,斷浪經脈內的火勁愈轉來愈快,澎湃的火勁如同巨浪般衝擊着周身封閉的竅穴,火勁過處,任督立開,天地之橋暢通無阻,其間斷浪幾次傷重咳血,都是被聖靈真氣和血菩提藥力瞬間治癒,最終澎湃火勁循環完一大周天,匯於斷浪丹田沉寂下來。
先天境界,是多少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武學境界,自古以來,能入先天的無不是武學奇才,在江湖上定然是鳳毛麟角的絕世人物,一入先天,真氣溝通天地源源不絕,戰力增長何止十倍。
「斷家族譜曾言『後天易得,先天難成』,想不到我竟然然這麼簡單的就進入先天境界了!」
境界突破,斷浪的雙眼攸地睜開,便如兩道冷電直視西門,卻又在瞬間委頓下去,斷浪旋即苦笑道:「師父,難道你又突破了,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恐怖了……」
西門慢慢地將置於斷浪胸口的手收了回去,輕輕地道:「為師再作突破倒是不假,只是並非因為突破而被你察覺,而是因為你突破先天才剛有能力感覺到為師的氣勢!」
斷浪聞言不由愕然無語,西門則繼續道:「現下你也算是少年高手了,只是還要記得『先天易成,武道難求』,先天之後的每一個境界都是截然不同的存在,莫要懈怠了自己今後的修行。」
斷浪點頭稱是,西門微一沉默,旋即從懷中掏出一方不大的包裹交予斷浪手上,道:「這包裹里有一本秘籍和一枚血菩提,你將這兩樣東西交到聶風手上,助他早日突破先天。還有……」
西門說着,將英雄劍也交予斷浪手上,復道:「這是你師公傳下的絕世神兵,現在為師傳於你,只希望你莫要辱沒了它的蓋世威名。」
斷浪頓時覺得雙手如托泰山,惶恐道:「師父,這劍徒兒受不……」
西門大袖一揮,長身站起,道:「你且收着便是,這次為師身陷凌雲窟,卻是碰到了火麒麟,雖然相處不久,為師卻敢斷定那火麒麟必定不會是殺死你父的兇手。」頓了頓,西門又道:「只是突發意外,未等為師想起要幫你尋回火麟,凌雲窟已然恢復火氣,那火麒麟怕為師受傷,便將我馱出了洞外。」
斷浪訝然道:「莫非那火麒麟真是德獸?但當日我和聶風分明見那巨獸將聶伯父拖入洞中,其凶狂之態至今未忘!」
西門微微搖頭,「這其中怕是還有什麼誤會,待為師辦妥手上的事情,必定再入凌雲窟,到時自當查明一切,也為你尋回火麟。」
斷浪聞言一愣,旋即道:「莫非師父這便要走?但是樂山災情未平……」
西門擺手打斷,道:「無妨,你且安心在此發展幫派救助災民便是,為師此去兇險,本來也不想帶你前去,此行之後又要尋訪步驚雲下落,說不得又要多久不見,你切莫荒廢了修行。」
「難道步驚雲真的未死?」斷浪驚訝道。
西門不答,俯首遙望江上明月,他已篤定步驚雲乃是此方世界的主角,想來氣運加身,縱使突遭厄難也必會化險為夷,只是由於特殊情況只能隱世不出。說不準那人就跟自己的遭遇差不多,如果記不起過往之事,自然是不會重現江湖。
意識到「輪迴者」身份的重要性,西門已然不肯再耽誤下去,步驚雲越是沉寂,對自己越不是好事,只有先將他找到,才能再做其它打算。
見西門默然無語,斷浪也不多追問,只是靜靜地將英雄劍遞了回來,見西門目露疑惑,方道:「徒兒不知師父究竟是要去幹什麼,但帶上兵器終究有備無患,徒兒有玄鐵劍在身自保足夠,師父還是將英雄劍收回去吧。」
一陣悠悠的劍鳴從西門身上傳來,斷浪凝目愕然,西門腳跟離地白袍飄飄欲飛,似與地面平行般平平飛出,驀地,一對金色羽翼竟從他的背後呼得展開,掀起一陣颶風。
「為師已經……」
四字剛出,西門的身影已然不見,映着無暇的月光,斷浪驚覺西門竟在朝着明月極速飛行,眼見那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夜色當中,還有四個依稀可辨的字符仍在耳邊縈繞。
「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