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也是這麼說的,畢竟調查那個矬子和陶喜的情況,不可能單純靠我們陶家自己,需要巡捕方面的介入。他們只要一介入,天曉得這裏面有沒有對方的人。所以,我們陶家進行調查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經不是秘密。」陶辛水說道。
張真人點了點頭,跟着說道:「張道友,那你說,我們天師府需要負責哪方面的調查呢?」
「天師府……」張禹琢磨了一下,說道:「車禍現場,終究還是有問題的,即便最終是一條死胡同,我認為,天師府也可以繼續順着這條線進行調查。畢竟,表面上能夠想出來的辦法,也只有這些了。」
「這樣也好。」張真人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那邊打算怎麼做?」
「我這邊……」張禹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裏的賬本,說道:「我就從這上面進行篩選吧……」
「從這上面進行篩選……那需不需要我們提供什麼信息……」陶辛水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意識到,自己好像真還需要陶家提供一些信息。畢竟賓客這麼多,這些能夠去陶家給老爺子拜年的人,也都並非等閒。
張禹點了下頭,說道:「那我在篩選一下。」
說完,他就打開賬本,找到過年時候,住在陶家的人。
張禹先前在陶家,已經看過賬本,重新翻開之後,這次仔細觀察。所查看的內容,並非是誰都住在哪個院落,而是在進住和離開的日期。
雷家是住在聽雨軒,如果排除雷家,那有可能作案的,就是在雷家到來之前,以及雷家離開之後的人了。張禹很快發現,大傢伙到達陶家的日期都是一樣的,離開陶家的日期,大體上都是正月初三。不過,也有兩家不是正月初三走的,一家是初四,一家是初五。
按照記錄,初四離開陶家的人叫作喬軒,同行的還有六個,攜帶的禮物也不少。初五離開陶家的人叫作雷戈,同行的人有兩個,攜帶的禮物並不多,只有一件紫檀木壽星雕塑。
看過之後,張禹說道:「這個喬軒是做什麼的?」
「喬軒是木王喬家的家主,每年都來給我們家拜年。」陶辛水說道。
「木王喬家……」張禹沉吟一聲,旋即想了起來,當初自己第一次接觸雷劈木的時候,就是遇到了喬家的人,人家還坑了人家的雷劈木。張禹隨後又道:「旁人都是初三才走的,他們家為什麼初四才走?」
「這是因為我們家跟他們家談一筆買賣,在價格上面,存在一定的分歧。生意就是這樣,在商言商,一直到了初三,雙方又各自退了一步,這才達成一致。然後喬家就在初四離開。」陶辛水說道。
「在生意上,還有人敢跟你們陶家討價還價呢?」張禹笑着說道。
「我們陶家也不是強盜,做生意也是要講道理的。而且這一次,還是要買人家的心頭好,估計也就是我們陶家的面子,要不然的話,喬家怕是都不會坐到談判桌上。」陶辛水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小得意。
「那到底是一筆什麼樣的買賣,陶兄可否泄露一下。」張禹說道。
「這個麼……」陶辛水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們家看上了喬家的一片林場,這個林場之中,有不少桃樹和棗樹已經長得十分粗大,算是成材了。所以,我們陶家就打算買下這片林場,喬家自然是不肯買的,可我們陶家的面子,也算是足夠,雙方談了幾次,最終才敲定下來。」
「原來是這樣……」張禹微微點頭,他心中也明白,陶家之所以能夠拿下這個林場,就算是價錢給的不少,其中多少也有點巧取豪奪的意思了。只不過,大家在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張禹跟着又道:「那這個雷戈呢?」
「妙手雷戈算是當今最為有名雕刻大家了,不過他幾乎不在市面上現身,所以除了一些修煉的門派之外,坊間是沒有他的名號的。我們家過年的時候,得到了一塊上好的玉石,就請雷戈幫忙雕刻出來一個三清像。也正是因為這個,雷戈才耽誤了時間,初五走的。」陶辛水說道。
「這麼說的話,這兩邊都是想要初三走,卻是因為陶家的事情,所以沒有走成了。」張禹說道。
「是的。」陶辛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