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應該知道,怨氣主要是在人在含冤而死之後,積怨而成的。通常來說,只要害死他的人死了,令他大仇得報,怨氣不說是全部消散,也會消散很多。可是這裏呢,雷戈都已經死了,仇也算是報了,這裏的怨氣依舊沒有消散的跡象。也就是說,這裏的怨氣十分強大,除非德高之人,否則難以超脫。我鄭一元自認為修為還可以,但若是說到德行如何的高尚,卻是不行的。」張禹如此說道。
「那、那怎麼辦……」周慶雲皺眉說道。
「怎麼辦……」張禹再次看向石壁上的刻痕,半晌沒有出聲。
現在的他,自認為已經通過之前的查看,洞悉了不少天方八刀之中的精髓。不敢說大部分吧,差不多也能有着一半以上。更為要緊的是,每一次觀看,第二次都會比第一次看到的更多。
如果說,自己再嘗試着看一下,或許能夠看到更多。
但是遲疑了一下,張禹還是決定算了吧。老話說得好,事不過三,太過貪心是沒有好下場的。
第二次湧入自己腦海中的怨氣,已經比第一次多不少了,再來一次的話,恐怕湧入的更多。
自己的真氣沒少消耗,他也沒有把握再抵禦第三次怨氣的衝擊之後,真氣還能剩下多少。什麼事,都要量力而為,胖子也不是一口吃出來的。
拿定主意,張禹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說道:「還能怎麼樣,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總不能等到天亮在離開碧水莊園吧。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
「你們走,我就不走了。」周慶雲立刻說道。
「怎麼?你想被茅山派的人堵在這裏,然後丟掉性命?」張禹淡淡然地說道。
「我……我還是不甘心……我都已經殺掉雷戈了……為什麼會這樣……」周慶雲恨恨地說道。
「很多事情,講究的都是緣法。如果你跟天方八刀有緣,天方八刀早晚都是你的。如果你跟它沒緣,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到頭來只會丟掉性命。這就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一個道理。周慶雲,我奉勸你一句,活着總是要比死了強。」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周慶雲咬了咬牙,遲疑了一下之後,說道:「你說的也對,活着總比死了強。那……那咱們走吧……」
他的語氣中,還是帶着一些不甘心。可他似乎也清楚,就算是自己留下,也不可能參悟天方八刀。
「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什麼東西,都給收起來,不要留下什麼痕跡。」張禹說道。
「好。」周慶雲點了點頭。
他的匕首和符紙,先前都落在地上,此刻都給撿了起來。地上的蠟燭,也都重新擺到燭台之上,將燭火熄滅,三個人一起順着台階上去。
張禹假裝不知道機關的所在,讓周慶雲將石碑給合上。他又招呼阿狗過來,將阿狗抱起來,一起出了炮樓子。
周慶雲將大鎖頭給鎖上,眼下天色還黑,正是深夜時分。張禹讓關穎帶路,先行離開碧水莊園再說,周慶雲跟隨一路走着,時不時的都要看看關穎。似乎關穎和張禹走在一起,着實讓他感到疑惑,但他並不敢多問。
在關穎的指引下,他們悄無聲息的離開莊園。
從莊園出來之後,周慶雲就朝張禹一抱拳,說道:「鄭居士,咱們這已經從碧水莊園出來了,我也該走了。先前在墳冢下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倘有機會,一定報答。」
一聽這話,張禹心中暗說,你小子剛出來就想走啊?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周賢弟,你這是要去投奔鶴真人了?」
「正是。」周慶雲點頭說道。
「不瞞你說,我對木王喬家的名頭,也是十分的敬仰。最近正好也沒什麼事,加上一不小心得罪了茅山派,所以尋思着,不如跟周賢弟一起去喬家轉轉。」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嗯?」周慶雲明顯愣了一下,不解地說道:「鄭居士怎麼會不小心得罪茅山派呢?」
張禹直接看向關穎,說道:「實不相瞞,茅山派對關管家這是要趕盡殺絕,鄙人不得已,只好出手幫忙。因此,才得罪了茅山派……」
他這話倒是不假,可周慶雲聽了之後,難免有點迷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