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太行山。
此山在國內,極有名氣,橫跨京城與北河、南河、西山三省,縱橫交錯,古有「太行八陘」之稱。
冬季里,林葉不再繁茂,許多樹變得光禿禿的。在山中的一角,此刻有三個人正坐在石頭上,一個身穿黑色羊絨大意,一個身穿紅色孔雀毛大意,另外一個,則是普通的羽絨服。
穿羽絨服這位,年紀最大,頭髮花白,一臉的憔悴,在他的旁邊,還放着一雙拐杖。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輪椅人。他被掠走之後,想要坐輪椅,也沒人給他推了。再說這太行山上,想要坐輪椅上去,顯然不現實。
「苟文,咱們在這山上轉悠多少天了,累死姑奶奶了。」紅衣女人看向黑衣男人。
「都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名字。」黑衣人立刻瞪向紅衣女人。
「跟你說正事呢,別老跟我瞪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紅衣女人用恐嚇的聲音說道。
「說正事也不用叫我名字吧。」苟文不滿地說道。
「你也知道你名字難聽啊!」紅衣女人不屑地說道。
「你名字好聽,姬冰......」苟文故意拿腔拿調地說道。
「反正比你的好聽。」姬冰得意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現在懶得跟你鬥嘴......特麼的,咱們在這山上轉了差不多倆月了吧,從秋天轉悠到冬天......真是要了命了......」苟文沒好氣地說道:「你把那地圖拿出來再瞧瞧,是不是領錯道了!」
「光我領路,你沒領過啊!」姬冰也是沒好氣地說道。
說完這話,她從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來一塊羊皮,將羊皮展開。
地圖上畫着一條山脈,山脈上標有很多紅點。在地圖的最右側,還有一首詩,詩曰:盤影遮空黑,愁生入望賒。高來難客路,深去斷人家。翠死寒溪水,香殘別洞花。今宵何處宿,山口日將斜。
「這首詩是宋代和尚釋保暹寫的《途次望太行山》,那肯定說明,藏寶的地點就是在太行山。咱們這一路,也是按照詩上描寫的風景尋找......可這太行山也太大了,加上這個季節......就更找不到路了......」姬冰一邊看着羊皮,一邊皺眉說道。
這話倒是沒錯,太行山縱橫八百里,這指的還只是長度,並非寬度。一個能夠橫跨將近四個省的大山,這得有多大。在山上也開不了車,全靠兩條腿,加上現在太行山上實在也沒啥風景,光憑這一首詩來尋找,那不得累死。
苟文湊到姬冰的身邊坐下,說道:「這圖上不是還有紅點麼......按照這個紅點找啊......」
「放尼瑪個屁!你按照這個紅點找來!老娘看這紅點看的,眼睛都直迷糊,晚上睡覺,閉上眼睛,眼前都是紅點!」姬冰罵罵咧咧地說道。
也難怪她火氣大,這份地圖實在也太要命了,為了研究,姬冰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呵呵......」苟文尷尬一笑,說道:「我也差不多。」
跟着,他看了眼一邊坐着的輪椅人,抬腿一腳,踹在輪椅人的大腿上,用力倒不是很大。
「喂!這圖怎麼回事?不會是假的吧!」苟文瞪着眼珠子說道。
「是真是假,我哪知道,我以前都沒見過。」輪椅人也滿是委屈。
說實話,自己雖然當年不怎麼地,可自從跟師父學了本事之後,那也是養尊處優,哪怕是戚家的人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現在可好,在這兩位的面前,簡直成了任人宰割的綿羊。
「媽的!」苟文罵了一句,跟着還準備動手教訓一下。
「你也不用拿他發脾氣......」姬冰斜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瞧這張羊皮的年頭也不短了,絕不可能是假的。說實話,這裏面如果沒有在機關難度,老大早就找到寶藏了,怎麼可能帶進棺材。」
「這倒也是......」苟文點了點頭,接着皺眉說道:「可是這圖......是個人也看不明白,這都冬天了,接着找下去,估計得在山上過年了......」
「要不然找個幫手。」姬冰提議道。
「找誰?」苟文馬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