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書房位於偏廳的另一側,隔着一個偌大的山水屏風。書房裏面掛着兩幅豐厚雍容的大字,分別是「厚德載物」和「上善若水」。
高高而立的書架放着一排獎盃,基本是謝蘊寧從小到大獲過的獎盃。
而此時,謝蘊寧單手托着頭,坐在書房右側的實木沙發座,神色是萬般的無奈;旁邊是鬥氣十足的……前女友。同樣,已經站好隊的商言,也坐在了黎珞旁邊,雙手緊張相握。
右邊書架一隅,還有一個梨花木盆栽架,上面是一盆鬱鬱蔥蔥的青松盆栽。
對面,是謝靜怡和商禹。
有話要問的謝母,坐在丈夫謝繁華的旁邊,樣子端莊而嚴厲。
到底是什麼事,好好的一頓飯吃成這個樣子!
謝繁華坐在最中間,雙眸含威,深邃犀利地掃着大大小小一家人,敢情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視線最後落在那盆青松,頓了頓。青松是黎珞送的,謝繁華已經從兒子那裏知道,所以出院之後他就讓人將它擺放在自己書房,親自照料得很好。
謝繁華開口了,看向問題最大的黎珞說:「黎小姐,你不用怕。今天你是我謝繁華的客人,有什麼說什麼。不管對錯,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
&謝……謝爸爸。」黎珞抿笑,然後輕輕落落回話,「不過我一沒有犯法,二沒有做賊心虛。我不怕。」
很好,很有底氣。
謝蘊寧涼涼地颳了黎珞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心裏多少明白今晚母親動怒的原因。絕對不會像自己姐姐那次的烏龍事件。他母親行事向來謹慎,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不會輕易判斷結果;同樣他母親比一般女人更雷厲風行,眼裏容不進沙子。
任何事情,都喜歡攤開來講明白。
的確,謝母溫小珊就是這樣一個人。緩和了一下語氣,謝母直接詢問黎珞:「黎小姐,我想問商言和林家女兒訂婚宴上的鬧事,到底是誰安排的?跟你有沒有關係。」
謝母將話一問,謝繁華、謝靜怡和商言面色都震了震。唯有謝蘊寧和商禹保持住姿態和神色,噢,還有黎珞。
黎珞開口回答:「沒有錯,是我安排的。」
商言不可思議地眨了下眼。
黎珞回了商言一眼,玩笑地開口說:「……商言,你可以重新站隊了。」
商言:「……」
黎珞另一邊,謝蘊寧撩了撩眼皮,莫名有些想笑,他旁邊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實誠和無畏。的確,她也根本不用心虛和膽怯。不管有沒有做錯事,今晚謝家都奈何不了她。
黎珞這樣坦白,謝母也笑了笑,本以為會問不出個所以然,沒想到直接承認了。
&後,你藉助網絡造勢,將商謝兩家變成焦點。」謝母說,繼續發問,「為什麼?黎小姐這樣針對謝商兩家到底為什麼?」
&個冤枉。」黎珞拒絕了部分指控,大大方方表示,「我只有網絡造勢,並沒有針對謝家。」
謝母非常強勢:「那麼商家呢?」
黎珞睨了對面商禹一眼,不承認,反問謝母說:「請問商家有受影響嗎?」
謝母望向黎珞,怒目而視:「沒有受影響就可以表示沒有做過麼?黎小姐。」
黎珞對視怒火,眸若清泉:「我有做過就可以表示我做錯了麼?謝媽媽。」
謝母被問的:「……」快倒下了。
&婚宴上的事情,黎小姐沒有做錯。」開口說話是謝繁華,評定了訂婚宴鬧劇,然後替自己妻子問話道,「但是黎小姐,你能告訴我那樣做的原因麼?」
相對維護謝家利益的謝母,謝爸爸更追究事情本質和緣由。
黎珞抬了下頭,態度很是倨傲:「我可以不回答嗎?」
空氣輕微地凝滯了一會。謝繁華眨巴了下眼睛,不能給他一個面子麼?
&以。」謝蘊寧開口說,聲音不輕不重,替父親回答了黎珞。堅定的語氣,表明了他的態度和情緒。不管是女朋友有沒有分手,他都不願意她被自己家人這樣對峙。
&珞,你可以完全不用回答。」謝蘊寧再次對旁邊人強調,同時看向自己母親,開口說,「媽,你說黎珞針對謝家,這個指控黎珞不認,我也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