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叫山知道,滿倉說話費勁,聽他說話更費勁,便對他做了個手勢,讓他回去找一輛板車來,將禾巧拉回去……
剛回到西內院,鵬飛便過來說,「鵬天和七慶被保安團的人抓走了……余團長說,要你親自你去接人哩!」
陳叫山眉頭略略一皺:鵬天好勇鬥狠,七慶毛里毛躁,他們與保安團的人發生衝突,被人家抓走,雖是意料之外,但也屬情理之中。不過,以盧家的勢力,余團長一時半會兒,也不敢把他們怎樣……
想到此,陳叫山便將其餘兄弟都召集回來,先聽聽他們近日跟蹤的情況。
鵬飛和鵬雲一組,起初是潛藏在小東門的城門樓子上,觀察從小東門裏進進出出的可疑人群,但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後來,又接替大頭和二虎,在必悅樓後院的房脊上,觀察張鐵拳手下幾位兄弟的動向,發現他們賊眉鼠眼,在街上瞎轉悠,但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滿倉和三旺一組,一直留在保安團門口附近的恆潤茶樓,時時留意着保安團進進出出的人,滿倉說,恆潤茶樓的老闆,是他的扯皮親戚,關係還行,屬於靠得住的人……
大頭和二虎一組,起先一直跟着劉神腿的人,後來,可能跟得太緊,引起了對方的警覺,便又到必悅樓後院房脊上埋伏,再後來,依照陳叫山「蛇蛻殼,常換新「的思路,便和鵬飛、鵬雲調換了一下,由鵬飛、鵬雲來必悅樓後院房脊上,而他們則去了小東門的城門樓子……
面瓜和黑蛋一組,面瓜說,他們最開始,是按部就班地跟蹤閆隊長,但跟來跟去,實在覺得沒啥跟頭。靈機一動,認為:既然城中老是有年輕女子失蹤,為何不在一些有年輕女子的流民住處周圍,設伏觀察呢?轉戰了幾處,通過觀察,發現——但凡有年輕女子的流民住處,保安團的人還真是愛在附近巡邏……
說到此,黑蛋嘿嘿一笑,說有個保安團的瘦子,眼見一位剛進城的年輕女子水靈,假借着巡邏之名,到人家的窩棚里搜查東西,趁機對女子動手動腳,黑蛋藏在遠處的一棵樹上,拉起彈弓,一顆石子射在瘦子的屁股上,那傢伙當場就嚇蒙了,卻又找不到是哪裏射來的石子,罵罵咧咧走了……
陳叫山默默點頭,若有所思,聽完匯報,長出一口氣,彈彈袖子,便起身要去保安團接人,兄弟們要跟着一起去,陳叫山一笑,「又不打架,去那麼多人幹嗎?」
保安團位於北城的小西關,跟縣府連綴成一片,一截明朝的城牆遺址,矗立在保安團大門一側,孤零零的一個黃土包,衰草生於其上,但據說此處風水好,所以便選址於此了……
陳叫山來到保安團門口時,守門的兩位兄弟立刻立正,喊了聲,「陳隊長好!」陳叫山沖他們左右一笑,大步走了進去。
「哎呀,陳隊長,請坐請坐……快,給陳隊長上茶……」余團長今兒穿一身便裝,一見到陳叫山,拱手相迎,一臉帶笑,客氣得令陳叫山感覺有些彆扭。
陳叫山坐定後,還未開口,余團長便說,「陳隊長,咱是好兄弟,咱手下的兄弟,也都是好兄弟,對不?」陳叫山端着茶碗,悠悠地吹着浮茶,笑着點點頭,並不接話。「可是……」余團長眉頭一皺,話鋒一轉,「舌頭和牙那麼好,也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時候,對不?誤會……都是誤會……咱都是保一方太平,為老百姓謀平安的,有些事兒,咱說開了,也就沒啥了……」
陳叫山聽余團長說話有點繞,有點雲山霧罩的意思,便將茶碗一放,笑着說,「余團長,你不都說過了嘛,咱是好兄弟,既然是好兄弟,有話你直說便是……」
余團長面露難色,低頭摳着指甲蓋,輕輕嘆氣,「陳隊長,你看這樣成不成——咱以小東門、校場壩、新街口、必悅樓,畫一條線,將樂州城一分為二,你們負責南邊,我們負責北邊……」
「余團長這是搞楚河漢界啊,哈哈哈……」陳叫山大笑着說,「我陳叫山既沒有劉邦的文韜武略,也沒有霸王的蓋世武功,楚河漢界,我可受用不起啊……再說,若是我城南出了事兒,又是因城北的人引起的,或者,你城北出了事兒,卻是我城南的人引起的……余團長,你說這事兒難辦不難辦?弄到最後,還不是要跨界嘛!既然都是好兄弟,理應通力合作,精誠團結,才不負百姓對我們的信任……余團長,你說是不是
第五十一章 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