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漢看着陳叫山和姚秉儒說,「要我來說,佯攻吊橋和秘道,放棄鐵索橋,分兩處強渡過河,離吊橋近的地方是假渡河,再尋一處遠的,真渡河……」
見姚秉儒和陳叫山都若有所思,並不答話,孟老漢接着說,「一旦登上西岸,就直取巽門……與其和混天王以虛對虛,以猜對猜,倒不如以實對實,以真對真!你直接攻取生門,雖然有重兵防守,但混天王生性多疑,認為你姚團長明明知道巽門有重兵把守,還要去飛蛾撲火,必定是佯攻,所以,他必然增兵去鎮守各個死門和半生門!如此一來,反倒令混天王措手不及,牽制他更多兵力,兵不夠,混天王必然會調遣你民團的兄弟們,到那時候,你再分兵各處,發號施令,伺機策反民團的兄弟……」
姚秉儒眼睛看着地面,手指頭一下又一下地,在腿面上敲擊,似在盤算着什麼……
陳叫山則是閉着眼睛,似一尊石佛,一動不動,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另外,最近幾天,都不要輕舉妄動,緩上幾天,再突然行動,殺太極灣一個措手不及……」孟老漢進一步補充說,「今天白天,劉大炮動用鋼炮,四處轟擊,大展威風,必定認為你們害怕逃跑了;而混天王又自恃太極灣天然格局,易守難攻,所以,你們越是遲一些行動,他們就越認為你們害怕了,逃遠了,就越放鬆警惕……一旦行動起來,就越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孟伯,我完全同意你的戰略想法……」姚秉儒將手一拍大腿,斬釘截鐵地說!他這一聲「好」,說得極響亮,兄弟們聞聽,都以為有了破敵良策,便全都圍了過來……
姚秉儒拍完之後,手掌卻停在了空中,面露難色,「可是……我們現在槍支彈藥嚴重不足,自保都緊張,還怎麼佯攻?零零星星地打,根本就起不到佯攻的效果啊……」
兄弟們聞聽此話,又如泄氣的皮球,瞬間蔫吧了……
陳叫山仍舊閉着眼睛,一聲不吭,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般……
孟老漢手撐拐杖,站了起來,「這事兒,你們來之前,我早就想到了……」說着,用拐杖朝東面指指,「東嶺有一位木匠,複姓東方,他會製造『水虬船』和『火龍車』……那水虬船設有機關,可拆可聯,拆開可獨行,聯起可成橋,組合自如;那火龍車則可拋擲火龍丸,其威力雖然不及鋼炮那麼厲害,但搬動靈活,連發迅速,流星急雨一般,足令敵人防不勝防……」
「哦?」姚秉儒感到驚奇,不禁好奇,「東嶺有這麼厲害的一位木匠,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此時,陳叫山忽地睜開眼睛,看着孟老漢,等着孟老漢回答。眾兄弟也齊齊看着孟老漢,等着孟老漢的回答……
「你當然不曉得……」孟老漢看着姚秉儒,無限感慨地說,「東方木匠,有三十多年都沒有幹過木匠活了……」
孟老漢說,三國時,諸葛亮在沔陽製造出了木牛流馬,用以運送糧草,令司馬懿大軍疑為神器。後來,蜀軍屢伐中原,皆不成功,諸葛亮改由樂州駐紮,並興建樂城,用以操練軍馬,樂城烽燧至今仍在五門堰以南矗立。一些蜀軍中的老兵,因年事已高,無力再出戰,見樂州之地,土地肥沃,虛水河與凌江夾抱於一,適宜農桑,便在樂州定居下來。這些老兵中,便有學得木牛流馬製作玄機的人,因而,成了樂州最早的一批能工巧匠,代代繁衍,技藝承傳,相延至今……
東方木匠的師父,乃是一位奇人,擅於製造槍炮火器。前清時,見大清日漸衰敗,屢受西洋人欺辱侵犯,有心報國,便毛遂自薦,立志為國效力,振興大清!可嘆清廷昏庸腐敗,嫉賢妒能,任人唯親,非但沒有給奇人以大展拳腳的機會,反而以「西洋鬼蠱,妖言惑眾」為名,欲將奇人一除而後快!其時,東方木匠的父親,正為朝廷效力,深感大清昏庸無能,糊塗至極,氣數將盡,便施計救下奇人,二人雙雙逃匿,於故鄉樂州隱居下來……
後來,奇人與東方木匠的父親,成了兒女親家,奇人便將自己的一身本事,全然傳授給了東方木匠,但一再告誡東方木匠:槍炮火器,乃是惹禍之根,若非特殊,不要涉及……
三十多年前,東方木匠之妻,生完孩子後,沒有奶水,娃娃餓得整天哭,瘦若皮包骨頭。東方木匠聽一位接生婆說,將野鹿的犄角,以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