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晌午,初夏的陽光微微暖人。
紫陽峰上也是一片熱鬧,經過上午的激烈比斗。拳斗項目已經決出兩個決賽人選,一個是樂劫,另一個卻是姬息。
「你真夠走運,又沒遇到我。不過我就不信,在決賽上,你還能逃過我。」
姬息挑釁樂劫說道。
樂劫沒有將姬息的威脅放在心上,他認真盯着場上。
隨着一聲機械播報聲,「拳斗決賽第二輪第三場開始,請散修李少白、墨家禽尚賢上場。」
與樂劫同樣的,還有來觀戰的各路散修,都在盯着拳斗擂台,目不轉睛。
不斷有關注拳斗擂台的觀眾驚呼,「禽尚賢!竟然是尚賢郎君。」
散修一片哀嚎,「不會吧!我們的希望就要斷了。」「這也太殘忍了。」
姬息眉毛一挑,對着樂劫說道:「你說,李少白能夠在禽尚賢手裏走幾招。」
樂劫臉色一凝,他遲疑一會,緩緩說道:「我相信李兄不會讓我失望。」
「歐!那要不要我們打個賭。」姬息笑道,臉色卻是冰冷。
樂劫卻沒有回答他,轉頭繼續看擂台。
雙方正式比賽之前,先自我介紹,見禮。
李少白問道:「我聽說墨家擅長機巧,墨家機關術更是天下聞名。閣下身為墨家禽子之子,為何不去參加煉器,與公輸家爭鋒,而是過來拳斗?」
禽子就是禽滑厘,是墨家巨子墨子的弟子,也是墨家二號人物。他在墨家地位,就好像孟子在儒家地位。
儒墨兩家均為東土大家,禽子的修為絲毫不弱於孟子,一身機關術更是獨步天下。李少白不明白,為什麼禽滑厘的兒子會不參加煉器比賽?
禽尚賢衣着樸素黑袍,一副苦修僧的氣質。又沒有絲毫架子,完全沒有一般門派弟子的傲氣。一般門派弟子,就算是風度翩翩,一副謙謙君子模樣,也難以遮掩源自骨子裏的傲氣。而禽尚賢則完全一副普通大男孩氣質,一點也不張揚,平易近人。李少白不得不服,墨家崇尚節儉、講究苦修的精神貫徹到位。
而就是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男孩,卻有墨家未來巨子候補之稱。六歲開始修行,十歲入上品,十二歲將機關術推陳出新,創造出了無魂智慧機關人。可是就在他十六歲時候,他卻放棄了機關術研究,轉而去研究兼愛非攻思想,並且深入底層實地考察,希望可以找到一條結束混亂戰國割據亂世的方法。
禽尚賢沒有直接回答李少白的問題,他笑道:「世間紛爭皆起源於力量,也只有力量才能平復。機關術再厲害,也不能平復紛爭,普度世人。我來參加拳斗,就是要取得冠軍,來證明我以力量平定亂世的決心。」
廣場之外,人聲鼎沸。
「不愧是尚賢郞,志存高遠,品行高潔。我等自愧不如!那個誰?對,就是李少白,下去,快下去。不要螳臂當車,妄想阻止尚賢郎君。」
李少白一臉欽佩,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也不缺乏理想主義者。對面的禽尚賢年紀不過十七,就有如此大的抱負,真是不容小覷。
敬佩歸敬佩,李少白卻沒有絲毫退縮。對於禽尚賢,自己要是真的退讓的話,卻是對他的侮辱。
李少白一臉嚴肅,「那我就試試,禽道友有不有這個力量了?」
李少白真的感覺彆扭,參加論劍大會的大部分是正道弟子。每次戰鬥,都好像自己是反派似的。
他話一落,腿一撩,搶先襲向禽尚賢。
腿帶電光,銀白腿影直襲而去。
禽尚賢左手一抓,一把抓住李少白的腳上。
在向前一推,將李少白推回數步。
李少白身影后退,禽尚賢右手一拳,追上李少白後退身影。
李少白空中旋轉,換腳一掃,無形磁力吸引,將禽尚賢牢牢吸住。
砰的一聲,李少白腳踢在禽尚賢肚子上。腳上磁場吸力瞬間變為斥力,將禽尚賢踢飛十丈之遠。
「電星,審判之矛!」
李少白右手高舉,無形磁力在他手裏匯聚。
他神念一動,電磁轉換。原本空無一物的手上出現一根銀白色長矛。
長矛由雷電實質化,散發着無可阻擋毀滅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