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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驚魂

    夜,無風,下着雨。

    「踏、踏、踏……」安靜而幽暗的街道中,逐漸傳來了一陣雨中行走的聲音。隨着聲音的臨近,一圈微弱的亮光逐漸在黑暗中顯現出來並且向前移動着。離遠一看,仿佛是雨夜深藍的大海中的一盞隨波飄蕩的明燈。

    雨夜中突然響起的聲音以及出現的亮光自然引起了街道兩旁一些低矮木屋中主人們的注意,透過木窗,借着那出現的一圈移動着的亮光,他們發現正在街道上行走的,是一輛馬車。

    雨水中,兩匹健壯的黑馬正在埋頭向前行進着。淅淅瀝瀝綿綿不絕的雨水沿着馬匹的身體形成了一股股的水流,然後細線般地垂落到了地上,最終匯入了街道泥濘地面上的水平水面上。在馬車的燈光照耀下而發着黑色油光的四對馬蹄,卻是毫不留情但又極其有節奏地踩入了這些水面中,從而打破這水平的水面,更加是濺起了一陣陣的泥水花,響起一陣陣的馬踏水面聲。

    兩匹馬的身後是一輛四輪的馬車。在馬車的駕駛座左側,固定着一盞用水晶罩保護着的油燈。油燈中那細小的燈芯正在小心翼翼地燃燒着,照耀着馬車前進的道路。而油燈的前側,則是一位穿着雨披的車夫。油燈的照耀下,似乎可以看到那雨帽遮擋下那滄桑面孔。蒼白的眉毛更加是反射出一絲光線。

    而車夫身後的馬車廂中,此時卻是坐着一位雙手雙腳都用繩子綁着的少年。在駕駛座油燈的照耀下,少年的臉容顯得很蒼白,但又無法掩飾那倔強的神情。此時的男孩,正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緊緊地依靠在車廂一側的車窗旁,用那帶着一頭金黃色頭髮的頭顱頂開着車窗的遮雨棚,透過那車窗露出的縫隙,死死地看着馬車外油燈能夠照耀到的景色。那倔強的眼神,顯露出男孩對外面那一切景色的眷念以及不甘。

    「少主啊,請不要責怪老奴啊。這是主人出征前留下的命令啊……」仿佛是發覺了男孩在車廂中的舉動,車夫一邊謹慎地駕駛着馬車向前行進,一邊自言自語地嘮叨着。


    就在馬車在繼續往前行進的同時,兩主僕不知道的是,在馬車身後數百米開外的街道上,七、八個身影正快速地接近着。這些身影仿佛雨中的精靈一般,在雨水中穿梭着。那輕盈地雙腳,在街道的水窪中踏出一串串的水花,但卻又寂靜無聲。

    街道兩旁的一些木屋中眾多主人們顯然也發現了這些雨中的身影,作為帝都貧民窟的民眾,他們瞬間猜測出了即將發生的事情,於是這些原本因為馬車經過而被驚醒的傢伙們立即熄滅了屋中的燈光,然後一切又陷入了寂靜的夜雨雨聲當中。

    雨水中穿梭着的七、八個身影雖然發覺了街道兩旁的變化,但是速度依然不減,繼續往前方的馬車直奔而去。

    「閣下……」

    終於,在眾人再次前躍了十數米後,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出聲了。顯然此人認為那些街道兩旁被驚醒的民眾是此次行動的不穩定因素。

    「無妨。」前方作為此次行動帶頭人的一人當即出聲回應道。在回應的同時,此人不由得在心中無奈起來:「果然是貴族,竟然連貧民窟最基本的生存原則都不知道。要不是上面下達了死命令,我是絕對不會將這傢伙帶上的。而且這個白痴難道不知道,在行動中是不能隨便說話的嗎?幸虧出發之前他們用了一個十五級的雨中結界魔法,才令兩人的交談被限制在結界當中,不過結界也不能在維持多久了,必須要趕快動手了,跟蹤了這麼久,應該是沒有其他問題了。」

    作為自小在帝都貧民窟長大的他,非常清楚,要想在這裏生存下去,首先就要學會「迴避」。即便是有命案正在你面前發生,你要做的就是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並且快速地迴避。否則你就會遇到麻煩了。況且誰又知道那些屋子中的民眾是不是另外一些勢力的人呢?要是貿然出手,不但影響了這一次的行動,而且很有可能因此而與另外的一些勢力結仇。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互不影響,各干各的事情就可以了。

    「嗯?」只是發出疑問的人顯然對此次行動首領的回答很不滿意,所以在皺起眉頭的同時,準備繼續發問。

    「嘶!」就在此時,一道黑光從這個人的眼前閃過,緊接着這個人覺得咽喉一痛。他的身體當即保持着向前行進的慣性往前撲倒。在撲倒後,他顫抖着伸手摸向咽喉發痛的地方。模糊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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