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歸州衙門又是人聲鼎沸,人似乎比昨日還多。大家聽說惠岩在半路上被人又送回來了,所以好奇心巨大,紛紛湧入衙門,一探究竟。
公堂上,徐力依然坐在中間,不過神態已經不如以往般自然,對着邊上一名中年男子恭恭敬敬。
「莊神捕,今天這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這等小案子哪需要您堂堂龍御閣白龍神捕出動啊,小官這不昨天都已經調查完畢結案了嘛。」徐力對莊思齊恭敬地說道。
「是我的這兩位徒弟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就再過來一趟,你也知道,現在是天昭書院學子的下山歷練時期,總要讓他們多漲漲見識,特別是像徐大人和馬捕頭這樣的老一輩破案高手,更是值得他們年輕人學習。」莊思齊笑道。他身後站着兩人,其中李牧炎神情淡然,望向跪在堂下的惠岩。而景馨瑤眼神往四周掃去,好像想從人群中搜尋什麼人,但是一連環顧了好幾遍,都沒發現要找的人。
看見人差不多到齊,徐力一拍驚堂木,叫道:「升堂!」
「威……武……!」
隨着衙役們雄厚的威武聲,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惠岩,幸得莊神捕恩賜,容你有機會再來一次堂審,你定要實話實說,如果再無理取鬧,做出誣陷朝廷命官之事,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你聽清楚了沒有?」徐力嚴肅地跟惠岩說道。
但是此時的惠岩已經被折磨得有氣無力,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並無開口答話。
「好,惠岩,現在從實招來,你是不是偷盜賑災官銀,中飽私囊?是不是已經伏罪,在罪狀單上簽字畫押?」徐力一針見血地問道。
惠岩拼命地搖頭,口中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沒有,我冤枉。」
「來人,呈上惠岩的罪狀單。」徐力心想這罪狀單上可是有你的親手拇指印,有此證物,想必莊思齊他們想翻案都不行。
一名官差遞上罪狀單,徐力拿給莊思齊過目,單上將罪狀寫得清清楚楚,最後還有一個鮮紅的大拇指印。
「怎麼樣?莊神捕,他都已經認罪了,僅憑他一人口喊冤枉,應不足以推翻之前的結案吧?」徐力小心翼翼地看着莊思齊的神情,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幸好,莊思齊沒有正面看上一眼這罪狀單,只是遞給身後的景馨瑤和李牧炎。二人親自下堂比對惠岩的拇指印,確認無假之後,也只能搖搖頭,道一聲嘆息。
看到大局已定,徐力對着眾人宣佈道:「本官宣佈,惠岩偷竊罪名成立,維持原判,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再入中原,結案。」說着,拿起驚堂木重重敲下。
「慢着!」驚堂木尚未落桌,外面傳來一句女聲。
「什麼人?」徐力問道。
只見一名女子從人群中擠進來,來到堂下拱手道:「李大人、莊神捕、馬捕頭,我有十足的證據可以證明惠岩是被屈打成招,強行按下認罪指印的。」
一聽女子之言,徐力和馬威心中大驚,特別是馬威,想到那晚為避免多生事端,自己已經是特別小心,親自去審問惠岩,絕無第二人在場,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這事?
這個時候景馨瑤也是吃驚,本覺得從官差口中感覺到此案事有蹊蹺,但是卻找不到證據,這罪狀單看起來也不想偽造的樣子,而眼前這女子口中所說的證據到底是什麼?
「有何證據,說來聽聽。」徐力穩定一下心緒,問道。
「希望大人能拿一張和這罪狀單一模一樣的紙給我。」女子笑道。
徐力吩咐官差拿來遞給女子,女子拿到惠岩面前,輕聲說道:「惠大哥,對不起,你忍受一下。」說着拿出匕首在惠岩的拇指上劃出一道血痕,然後叫惠岩再用相同的拇指在紙上按上指印。
女子來的時候惠岩就已經認出她是俞沐嫣,於是聽從吩咐,在紙上按下拇指印。
俞沐嫣拿起這份白紙,呈到公堂上,放在原來的那份罪狀單邊上。
李牧炎、景馨瑤二人頓時恍然大悟。
兩個指印樣子雖然一模一樣,但是有一點細微的差別,這差別別人可能發現不了,但是卻逃不過身為天昭書院精英的二人的眼睛,那便是指紋紋路的深淺。以惠岩如今這番模樣,他按出的指印有氣無力,紋路自然較淺,但是那張罪狀單上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