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在他身邊,憤憤不已:「這個老混!骨子裏就是看不起我們新世界十三朝的人!」孫昂只是微微搖頭,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肅嘯恆看不起穀梁,還可以用這個理由解釋,過分冷遇自己,就不是看不起新世界十三朝這麼單純了。
但肅嘯恆看不上孫昂,那些至尊強者們卻是另外一個態度。人族十一位至尊強者已經聚齊,這些人之中,無論是境界、實力還是地位、年紀,都以劉永森為首。
一開始大家看到劉永森對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熱情有加,心中都還很奇怪。等私下裏打聽之後知道他竟然是孫昂,頓時態度大變,剛才還擺足了至尊強者的派頭的眾人,紛紛放下了「矜持」,沒事就往孫昂身邊湊,放低身份前來敬酒。
於是大帳之中出現了詭異的一幕:肅嘯恆拼了命的在巴結討好這些至尊強者,至尊強者們卻沒心思搭理他,全都在挖空心思琢磨着,怎麼和孫昂建立起良好的「友誼」,又不顯得自己堂堂至尊強者自降身份。
偏生肅嘯恆和孫昂之間似乎冷冷淡淡,並沒有多少交集。
穀梁坐在孫昂身邊,同為新世界十三朝的人,他「與有榮焉」,眼神不時的去挑釁肅嘯恆。
這一場接風宴吃的格外怪異,好不容易結束了肅嘯恆將至尊強者們送去休息。回來之後看到孫昂正要走,喊住他道:「孫昂,你等一下。既然你來了,那麼……就去東河軍做個偏將吧,切記!這裏乃是我太清朝治下,規矩森嚴,不能像在乾明王朝那種小地方那麼隨便。在軍中武耀克己用心,不得懈怠!」
到了這個時候,孫昂也忍不住了。
他一個冷笑,擺擺手道:「肅嘯恆閣下,不必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路過而已沒打算入你軍中。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來搶你的戰功,把心放回肚子裏,孫某告辭了。」
他說罷拂袖而去。穀梁覺得真是痛快,這幾天受的烏龜氣似乎都在孫昂這麼瀟瀟灑灑拂袖而去之中發泄了出來。
穀梁恨不得衝上去指着肅嘯恆的鼻子罵一頓:你以為你是誰啊?見了我們總是一副便秘臉,可是你在至尊強者面前不也是一副孫子樣?你那古老貴胄的奢華尊貴氣度哪兒去了?
肅嘯恆氣的渾身發抖,他身邊的幾個走狗立刻上來,破口大罵:「果然是蠻夷之人,毫無教養!大人不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粗魯!無禮!愚蠢!不受教化!」肅嘯恆連連大罵,但是心中也的確鬆了口氣。他自命天生帥才,而這一戰又是擺明了要大勝。他的確害怕孫昂來了分薄了他的軍功,而且孫昂似乎天生是焦點,只要他在這裏,那麼將來人們提起這一場大勝,必定是說「當年少將軍孫昂如何如何」,恐怕不會有人記得他肅嘯恆。
這怎麼可以?
這是太清朝洗雪恥辱的一戰,這一頁歷史,必須要由太清朝自己人來書寫。
他一直冷遇孫昂,一方面的確是因為看不起新世界十三朝的人,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用這種態度,逼孫昂自動離開——他的目的的確達到了。
孫昂出了太清朝的大營,背着雙手站在營門口,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人族之所以有希望,就是有人一心為公,為了全族的利益能夠犧牲小我,哪怕一輩子默默無聞也在所不惜。
可是人族始終不能打敗魔族,就是因為有肅嘯恆這種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蠢貨!」
穀梁連連點頭:「就是。」
「不顧全大局,他真以為這一戰十拿九穩?人魔大仗數十萬年,即便是御古龍仙帝,也不敢說任何一戰有必勝的把握。」孫昂痛心疾首:「肅嘯恆只看到了表面的力量對比,就覺得此戰必勝,擔心我們分了他的功勞,可是他犯了一個最最愚蠢的錯誤。」
穀梁不解:「什麼錯誤?」
孫昂看了他一眼:「魔族的虛空通道一次能送過來多少人?」
穀梁全身一震:「是了……」
這種最基本的情報肅嘯恆都沒有掌,魔族看上去處於劣勢,但是他們背後有一條直通暗海堡壘的虛空通道,隨時可以將大量強者送過來。
穀梁想到一場大敗將會帶來的可怕後果:「咱們去提醒肅嘯恆一下吧。」
孫昂搖